这种心底的恐慌, 来自不确定感和不不安全感, 这种情形, 大抵可以类比于, 一个平民女孩,假使有一天一位白马王子出现在你面前,叫你嫁给他一样,两者不同的是,平民女孩的恐惧,来自于阶级和漫长又多变的未来,而明夜的恐惧, 则是来自于李如松这个人。
而最叫她焦虑的一点则是, 对于现状,她根本找不到破局的办法, 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 无论她怎么用力扑腾翅膀, 都无法逃脱牢笼的桎梏, 因为,她无法寻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去退掉这门亲事,明夜烦躁的抓头,有时,她还会异想天开的想, 若是李如松不这般耀眼和优秀就好了。
可想完之后, 明夜又不由得无奈一笑, 若不是李如松足够优秀,能够‘配’的上她,祖父又何必为自己定下这一桩亲事呢,再者来说,若李如松不是这般耀眼,也不足以给她造成危机感。
况且,甚至连明夜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是十分欣赏李如松的,不然,只要她不乐意,无论什么手段,想要退亲都是容易的,可,对这样一个人,明夜根本不忍心使出龌龊的手段,这对于李如松是一个侮辱,她可以不喜欢对方,却绝不会去侮辱对方。
不管明夜心中如何纠结,孙氏好周瑶是不知道的,在她们开来,这与其说是对未来亲事的迷茫与危机,不如说是对于第一次接触亲事,所有少女都逃不过的羞怯,小孩子家家的,心思多变,总是喜欢想起来一出是一出,性子都没定呢,哪里能想到那么多,再者来说,现在明夜才多大,她的亲事还早着呢,哪怕将来两人真的不能处在意块,家里也能再为她寻一门亲事。
明夜很快就没空烦恼这些少女心思了,因为,东壁先生,终于能抽出时间来明府了。
说来,两方虽然从未见过,但却绝对能称的上一句神交已久,李时珍的名气即便再大再响,可他终究不属于特权阶级,况且,这又不是后世,医生并不是受人尊敬的白衣仁者,在此时,学医乃属于旁门左道一途,并不受正统士大夫的尊重。
正是由于他本人这种艰难的现状,李时珍心中才更加感念这份恩德,李时珍并不迂腐,他有傲骨,却没有傲气,为人很是通达,即便名义上,是以明府的名义主动相邀,但他却没有丝毫自傲,而是将姿态做的十足。
明夜见到后,心中也不止一次的感叹,出现在文字上的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特性,可那些却都是纸片人,只有真正接触过后,才能对一个人有更为全面的了解。
因着,双方都有那么点互捧的意思在,所以,相处的十分愉快,明家在辽东地位显赫,有了明家的照拂之后,最起码在辽东境内,便没什么阿猫阿狗的闲杂人等敢来打扰,而且,一些地处偏僻的地方,还能有人相助,这样一来,带来的便利是巨大的。
当然,李时珍也没有忘记感谢明夜帮忙出版的那半册书,对于一个创作者而言,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比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血出版成册,能够帮到世人更高兴的事情了。
东壁先生在明家待的时间并不长,像明夜,纯粹是一种小粉丝见偶像的情节,而周瑶,则是因着母亲和女儿,本身并无太大兴趣,真正能和东壁先生谈的来的,到是孙氏,养生知识,平日的一些保养,孙氏听了之后,都会有一种耳目一新之感,期间,两人或是讨论一些那半部本草纲目的所涉及的医方,总而言之,这次会面,可以算的上是宾主尽欢。
待到人离开之后,见孙氏这么高兴,周瑶心里也很欢喜:“娘,你若喜欢与东壁先生交谈,以后不妨就多把人请来几次。”
孙氏却摇头拒绝了:“我是个清修之人,见一面能算作老友会面,若是频繁了,那我还清修不清修了?”
周瑶有些失望:“娘,你根本不必如此的,那些都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