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乌龙岗上,一处山贼窝,山贼窝里当然有山贼,他们正在喝酒吃肉。
如今正逢太平年代,打家劫舍的生意确实能赚下不少钱财,这窝山贼吃香喝辣不说,还点着十几盏油灯,可谓是会享受的人。
这窝山贼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却丝毫不怕没钱花,下山抢上一波又够吃上好几天。
今日吃的,便是昨天抢了山下一处小村,随便让前几日加入的小伙见了见血,让他一刀削了村里铁匠的脑袋,这便叫投名状,往后便是自家兄弟了。
所以,今日吃的好,算是庆功宴遇上接风洗尘,这叫好事成双。山贼喝得更欢了,山大王还当众唱起了山歌。
山贼窝不远处,有一位少年正蹲在地上吃着馒头。有风把沙子吹到了馒头上,少年毫不在意,一口接着一口,吃下了肚。
也是,这位少年脸上脏处不少,衣服上破破烂烂缝满了补丁,到处都是油渍污垢,,油光发亮的头发梳着一个发髻,歪歪斜斜别着一只木筷。想是几天没吃东西的流浪汉,不过他确实几天没吃东西了。吃完了手上的馒头,自言自语道:“既然先吃了别人的报酬,当然要帮人办事。”
这个少年名叫胡涂,年方十五,六岁时死了父母,在各处流浪到八岁被师傅收养,前些日子和师傅走散,已经几天没吃过一点东西。
今日恰好遇见山下村口,有一妇人摆摊寻仇杀人。原来是她昨日回娘家时,自己的丈夫被乌龙岗上的山贼杀了,连带着家里的财产都被抢光搬空,她自己一介寡妇,想报仇却有心无力,便在村口摆了一个摊子寻求好人帮忙,可着摊上只有两个馒头,无人前去过问。
一个村中的老太婆还劝阻她,让她消停会,不然山贼再杀下来,对村里大伙都不好。
还有一些村里的懒汉,流里流气的调戏她让她跟自己好好过下半辈子,忘了那个短命的死鬼。
寡妇好似听不见这些话语,麻木地跪在地上盯着面前的摊子,口中喃喃喊着“求好心人帮我报仇,这家里最后的口粮当作回报”。摊子上的两个馒头是家里地上捡起的米粉做的,虽然做的不白也不大,但这是自家最后能拿出来的东西,其余的都被那群挨千刀的山贼搬走了。
胡涂上前,伸手拿走了一个稍微大点的馒头,咬了一口,边嚼边说道:“这活我接了。”
寡妇原本麻木的眼睛闪着一种名叫“希望”的光,当看清拿走馒头的人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眼睛里布满了绝望,因为她不信这么一个瘦巴巴的少年能帮她报仇。
胡涂吃完了一个馒头,又伸手去拿剩下的最后一个馒头。寡妇这时疯了一样,扑向胡涂欲把心里的仇恨发泄出来,用尽全身力气一拳打向了胡涂的脸。
“砰”
寡妇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弹开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双血红的双眼顿时消去了血丝,翻过身来,便跪在地上拼命给胡涂磕头,求他帮自己报仇。
在问清楚由来后,胡涂把剩下的馒头塞进塞进衣襟,便往乌龙岗走去。
到了山贼窝才午时三刻,胡涂却一直等到了酉时三刻,数了又数,一共二十二名山贼。
胡涂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吐了一口唾沫,低声说道:“真他妈难吃的馒头,等找到师傅之后,一定要多吃几个肉包子。”
随即,眼神变的充满杀意,往山贼窝跑去。
此时山大王唱得正过瘾,不断地嚎着,底下的人也来了兴趣对着嚎。
胡涂推开了门,站在门外。可唱歌入迷的山贼们却没一个人发现,胡涂砸了砸门,却砸门声盖不过山贼的山歌声,无奈之下,扯下了门丢向山贼的饭桌。
“什么人?”
“暗器,有暗器。”
“保护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