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婆的指甲将楚锦芸眉毛刮了一块肉,血印淌流落入迸发杀意的眼睛,就像是渗出血泪,脸颊黑疤脓疮发亮,着实可怖。
春婆身体一僵,原本想再落扇耳光的手顿在半空。
楚锦芸见春婆面色苍白如纸,心如百爪抓挠,恨意升腾。
楚家家主楚铭德一直无子,她母亲怀孕时算命地说这胎便是儿子,结果在五个月的时候,因身体原因滑了胎,那孩子已经成型,看得出基本特征。
痛失长子的楚铭德暴怒,彻查才发现是母亲贴身侍奉的老婆子在母亲食物里掺了一味麝香,等报官后,发现老婆子已经畏罪投湖自尽,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不明真相的母亲一直责怪自己身体虚弱,在怀楚锦芸的时候进补也格外小心。
这段秘辛也是后来她无意间知道的,等她发现侍奉母亲的那个人实际就是收养她的春婆时,她才知道那个未曾见过世间美好一眼的哥哥也被这老婆子祸害。
她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可那时,春婆气数已尽,无处报仇。
楚锦芸稳住心绪,冷笑:“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报应到你那傻孙子身上了?别忘了,我有个北洬首富的爹,要是让他知道,当初害他失去长子的你还活着,他会怎样?”
春婆犹中晴天霹雳,老脸苍白,脚下一软,跌在地上,身子朝墙壁后挪,缩在墙边,指着楚锦芸:“你你你是谁”
楚锦芸犹如魔鬼拖着脚镣,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似闲庭信步,盯着发髻散乱的老妪,步步紧逼:“我就是从地狱回来索你命的人!”
这一世,她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楚锦芸睫毛低垂,袖口的拳头紧了紧,看着发疯般抓着自己的脑袋春婆,并未泛起丝毫怜悯。
她冷笑,没想到的是当初在她眼中有如梦魇的老婆子,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她算了算时辰,此时应该差不多了,拖着脚镣,便朝山下走去。
在她离开之后,春婆那痴傻孙子却出现再柴房门口,他在门口四处张望着。
傻子未在意缩在一旁的老妪,而是盯着地面上的鸡腿,流着哈喇子,直接朝鸡腿扑去,抓着鸡腿撕咬囫囵吞进肚子里。
油光光的嘴上还沾着米饭,不料胖脸绯红,犹如被滚水泡过,接着痛苦地扭曲着身体。
眼角察觉到角落的春婆时,便朝着春婆的位置而去,扯掉身上的衣服,肥脸难受地皱脸:“婆婆,我热”
山林之中,一道身影出现在茅屋前,在他身边站着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却已经镇定下来的春婆。
她看了眼脚边胸口中了一刀的傻孙子,收了收染血的袖口,灰白瞳孔微缩,皱纹扭曲,面容狰狞,咬着牙,带着冷意:“夫人交代过,绝对不能让她回楚家,你想办法处理掉。”
“春婆,那这好处?”黑影狞笑,露出金牙。
这处理掉的办法有很多,给的钱多,做得就越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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