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的夜风从大敞的窗户凉飕飕地灌进来, 屋内的温度却没有因此降低一丝一毫。淡淡清甜的气味还在空气中侵扰着嗅觉,萦绕鼻尖, 渐渐变得有些黏腻,像拉丝儿的麦芽糖一般,缠绵不散。
柳煦把方漠扶到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吸了那熏香的问题, 觉得他家小郎中的身子软绵绵的, 又暖和, 还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很好闻。
柳煦险些腿一软也跟着趴上床。他一条腿跪在床头, 手掌撑在床柱上,指尖握到些纱幔, 轻薄的软纱与指腹摩挲着,能清晰感受到布料细密的纹理, 碎碎地划着指腹。触感,似乎变得格外明显。
身下是华丽的缎面被褥,方漠躺在上面, 他衣服素来规规矩矩地穿着,此刻因为方才的移动, 领口稍稍敞开了些, 露出的肌肤晕着红。他微阖着眼, 流露在外的眼神透出茫然, 目光迷离地看着柳煦的脸, 又好像并没有焦点。
月桃准备的熏香显然强得过了头, 他的意识已然不太清晰,一手抵着太阳穴,口中轻喃:“柳c柳煦我c我怎么有点使不上力?”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受了寒,问完,抬起手背覆在自己额头,果然有些热。可c可这感觉,与生病的发热无力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直到下腹出现了些异样,方漠再不经人事也明白了这究竟是什么感觉,抬起头,朦胧的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是不是你你,你们做了什么?”
他断断续续地问着,答案呼之欲出,可思维变得越发迟钝,眼前的柳煦也变得模糊,成了道虚幻不实的人影。熏香的作用渐渐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
柳煦被他这么问,没好意思否认。他一进屋就发现了熏香的异常,这些本可避免的,说到底也是他不够小心。唇瓣在满屋子的甜腻中愈发干涩,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开口道:“这是个误会,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说完,他发现方漠手背覆在双眼上,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错觉,手腕一圈红痕颜色似乎艳了许多,衬着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苍白。
方漠看起来像在哭,也只是像罢了。他身上燥热,平日淡淡的唇也在熏香的作用下变像抹过口脂般殷红。方漠听见柳煦在说话,但脑子里无法消化他说了什么,他觉得不太舒服,难受得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紧咬着唇,牙下那一小块唇瓣便失了血色。很快,他又松了开,浅浅地闷哼一声,像是嘤咛,又带着沙哑,刮得人耳廓瘙痒。
柳煦口干舌燥地咬了咬下唇,力道没控制好,嘴角渗出一点血丝。方漠素来波澜不惊,那样清淡的面容突然如这般染上潮红,甚至微张着口无意识地喘息,领口下露出透着绯色的颈肩锁骨柳煦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丹田烧起阵邪火,再多看两眼,愈演愈烈,几乎要蔓延至四肢百骸,将残存的理智烧成一把灰。
真是要命了。
“好热,嗯”方漠的手从眼上移开,眼睫不知为何沾得湿漉漉的,在床上难耐地翻着身子,抬手开始扯自己领口。
“别c别动。”柳煦瞥过那泛着淡粉的白净胸膛,吓得立刻握住方漠继续作孽的手。方漠手滚烫,可柳煦身为鬼的身子仍是冰凉的,方漠正燥热难捱着,一下子触到个凉爽的东西,反手紧紧抓住,就像烈火炙烤中的人抱住个救命的冰块,不肯撒手。
柳煦被他炙热的手猛地握住,脸色忽红忽白,方漠还在无意识地将他整个人往下拉,轻声低喃着:“热”
尾音还带着低喘,柳煦脑中的那根弦只差一丝就要绷断了。他喉结微动,慢慢抽回手,方漠感觉到手中物件的退缩,更大力地拽了回来,一只手握住柳煦的两根手指,半睁开眼望着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湿润的眼眶像是在诉说着委屈。
柳煦看得怔住了,动作停了一瞬,手就被方漠抓着触到了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