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四楼。
“周围不大安宁,当真?”方漠听到这话有点犹豫,毕竟他若真遇到什么恶鬼也不一定招架得住。
当然是假的。兰姬心底偷乐,心道这方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骗,也不知道她们楼主怎么这么久还没能骗到手。她面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真的,我们楼里有姑娘险些没能回来,万事小心为上。”
方漠看着兰姬真诚的脸,思量这句话的真假。犹豫间,月桃又噔噔噔跑了回来:“收拾好啦!”
斟酌片刻,方漠妥协道:“好吧,那就叨扰一夜了。”
就一夜而已,应该也没什么事。方漠心存侥幸。
兰姬带阮依依去安排她的房间,月桃则引着柳煦和方漠上到四楼。
四楼是为贵客开设的,每间屋子比起下面几层宽敞豪华许多,红木支架的床宽大柔软,褥子都是锦缎面的,床边支起的床幔层层叠叠,是浅柔的颜色。房间地处高处,没有楼下那些脂粉味,桌上燃着一炉清甜的熏香,本是很普通的间屋子,可隔着放下的床幔望着铺上,却觉得空气中凭空添了些暧昧。
月桃将二人领进房就退了出去,隔着门缝对柳煦眨眨眼,随后将门紧紧合上。方漠讶然地看着与他同处一室的柳煦,这才反应过来:“月桃姑娘,等等?”
门口月桃应道:“怎么啦,鬼医大人?”
“我为何要与他住一间?”他说着看了眼柳煦,对方无辜地回望着他,摊了摊手。
“哎呀,这个嘛”月桃的声音越来越远,“我们只剩这一间房啦,没关系的,床大得很!您早些歇息呀嘻嘻”
回答完就蹿下了楼,无论方漠怎么喊都再没有人回应。
柳煦将披在肩上的外袍脱下,挂在角落:“别喊啦,她走了。”
方漠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情绪,走到门边重重一推,又一拉,纹丝不动:“”
“怎么了?”柳煦本有点担心他要跑路,见他突然呆在那反觉得奇怪,出声问道。
“从外面锁了。”方漠手放在门上,指尖抵着门上纹路,用着力微微曲起,“是你让她们这么干的?”
柳煦当场抬起一手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你信我。”
他面上认真地撇清关系,心里偷乐。看来日后要给月桃那小丫头多发些薪水了,当真前途无量。
“说不定真的只剩这一间了呢?”柳煦坐在桌边拨弄着熏香,将香炉放在鼻前嗅了嗅,神色微变。他抬首看了眼方漠的背影,眉头轻皱,倒吸了口香甜的空气,天人交战一番,终是掀开香炉一杯茶倒下去,想浇灭这燃着的熏香。
谁料这一杯下去,炉中本是星星点点燃着的熏香竟是蹦出了火苗,柳煦这才发现桌上哪壶里倒出的东西不是茶,是酒!
柳煦忙施法把这险些蔓延的火势浇灭了,空气中除了熏香剧烈燃烧留下的浓烈甜味又增了些沸腾的酒气,混在一起熏得人头脑分外不清醒。
方漠听见这番动静,转过头见到狼藉的桌面和气若游丝地冒着点余烟的香炉,继而嗅到屋内陡然浓烈的气味,疑惑道:“你在干嘛?”
“呃我不喜欢这味道。”柳煦笑了笑,擦拭完桌上洒出的酒,又给自己和方漠各倒了杯,伸出一指隔空将窗户打开,“来坐下吧呃,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要方漠说的话简直哪里都不对劲,不管是这房间还是坐在桌旁那鬼。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柳煦,依他所言在桌边坐下:“这熏香的味道太甜了。”
说罢,他执起酒杯浅浅抿了口,他平日喝茶,这酒入口呛人,一下子咳得红了脖子。
柳煦忙给他顺气,笑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哈哈哈,不能喝就别喝了,别喝了。”待他面红耳赤地咳完,柳煦又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