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朝杀意传来的方向看去。便看到徒乔身边那个白发男子竟不顾尊卑地望过来, 眼神竟好像从尸山血海趟过一般令人恐惧,仿佛他只要动了徒乔一根头发丝儿他便要拿他人头作抵,不由得心头大骇,心想这是徒乔从哪里找来的杀神
他却不知道许夙虽也沾过血, 却不是那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魔, 只不过早已将身旁那人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 为她成魔成佛也只在一念之间。
皇帝当然也没有忘了另一股杀意, 转过头去, 却只看见了正默默饮酒的徒钰, 要说刚刚那凌厉的眼神是徒钰发出来的,他自个儿就给第一时间给否定了,看他刚刚被张狂的徒乔给羞辱成这样都没有发火, 可见是个没有脾气的,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忍不住。他旁边坐着最受他宠爱的九皇子,这时候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劲儿来,他自然也不会认为自己的心肝宝贝会对自己产生杀意, 只晃了晃脑袋, 想着估计是自己感觉错了。
好在自己尚算是春秋鼎盛, 鬼蜮小人总能很快地一个个揪出来,皇帝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没过多久就一病不起。
要说起皇帝突如其来的大病, 还得从徒钰借ot神医ot出府说起,那神医虽是来走个过场, 却也是个杏林好手, 不愿砸了自己招牌, 好生给皇帝调养了一番身子,皇帝将信将疑地吃了一阵药,感觉自己精神体力都好了许多,与后宫妃嫔玩乐时也没了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顿时大喜,将神医所说的ot不可耽于床笫之事ot给抛到脑后,人到中年突然重振雄风,难免得意之下对自己的大儿子都看顺眼很多,让安喜随便挑些珠宝古玩赐给徒钰,安喜早在两年前就成了徒乔的内线,自然是听从阿乔的指示,将九皇子早就看中的一套金丝楠木床具给混入了赏赐之中。
这消息传到外界,吓九皇子一大跳,急匆匆地赶到宫殿求见皇帝,皇帝听他说完,顿觉不喜,但又想安喜怎么知道那套床具是九儿看中的,转念一想又觉得九皇子小家子气,这皇位迟早要传给他的,到时候江山万里要什么东西没有,现在不过是一张金丝楠木床就眼巴巴地跑进宫来问他了。心里又念着刚到手的美人儿,面上难免有点敷衍烦躁ot行了行了,不就是一张床ot就将九皇子赶了出宫,一头钻进了美人帷幕之中。
第一次受到父皇如此对待的九皇子有苦说不出,这哪里是一张床的事情呢,所有人所在意的是皇帝的心意和风向啊,失魂落魄地出了宫,宫外流言四起,四处都在猜测这是不是九皇子失宠的前兆,九皇子惴惴不安之下病急乱投医,听从了刚投靠过来没多久的一个幕僚的意见,给皇帝献上了一位据说擅长炼丹的道士。
那道士倒是真的擅长炼丹,不过只擅长炼制虎狼之药,又是个巧舌如簧之人,将自己的药吹嘘得天花乱坠,皇帝吃了虎狼之药,感觉自己就像是年轻了二十岁,愈加沉迷女色。
可惜虎狼之药终究是透支身体换来的回光返照,没过半年,皇帝就在一次临幸中出了事,竟眼歪口斜地中了风,太医院的御医轮番上阵,颤颤巍巍之下也只敢说出ot要好生调养ot这样的暧昧结论。
当了十几二十年皇帝,突然有一天连自己的身体都没办法掌控了,皇帝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表现在明面上就是性情越来越阴晴不定,看谁都不信任,也就伺候了他几十年的安喜得以近身。
从皇帝中风第一天起,徒钰便日日侍奉左右,挨打挨骂从未有所怨言,日日战战兢兢恭恭敬敬,让皇帝对他的态度都温和了许多。
但其他皇子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他们一个个的过早暴露了自己的野心,从前正当盛年的皇帝自然不怕,而在这个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看着他们就又恐惧又怨恨,来一个被骂走一个,他对儿子们积威甚重,久而久之他们都不敢前来探望了,只每日在殿外磕个头聊表孝心,只是这种行为在徒钰的衬托下就像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