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浪愿意捅这个马蜂窝也未尝不可,三亿的预算是否是沈浪一时气话且不说,标书外征地,又需要重新募资。
海堂湾继续壮大规模,一旦乔村购地成功,一并合并入海堂湾,届时还可以现在愁眉不展的容积率上做文章,花一亩地主城区的价格,买一百亩的近海滩涂,百亩容积率照顾一亩,就有的可周旋的了。
钱育森在董事会上活脱脱被打了脸,没有他的纵容,拆迁办公室哪来那么大胆子,敢私吞半数拆迁补贴。
散会后,综合办公室的秘书草拟了两份文件,一份是保留并重建现在的渔村观塘村,二一份是乔村征地草案。法务部门也应景似的,起诉了拆迁办的杨主任。
“沈总!”白公梓破例这次最后离开,见沈浪要走,私下叫住了他。
白公梓见左右没人了才说:“沈总,乔德龙那种下三滥不一定好对付,既然你艺高人胆大想拿他的地,我看不那么简单啊。”
乔德龙这个恶霸,控制江陵半数份额海产品市场,为人心狠手辣世人皆知,不许白公梓提醒,沈浪看出他另有一番含义,思索了片刻还是不解。
“白公子,如果是你的话,该从哪里下手呢?”
“沈总这么通透个人,没看出今天董事会的妙处根源在哪儿吗。海堂湾之所以规划到观塘村截止,商会也有他们的考虑,毕竟拆迁造成的负面影响太恶劣。而拆迁中的暴利可不仅仅落在拆迁办的两个渣滓手里了。”
“哦?”沈浪想了想,揣摩透他的意思,“该不会是我要办的这个乔德龙,恰好就是负责以前观塘村拆迁的人吧?”
“正解。拆迁工程招标,是工程部的事,据我所知,乔德龙这两年也承揽了大批的拆迁工程,从中获取暴利。乔德龙对付钉子户开发商没办法,也都指望这些人做些恐吓施暴的行径。而乔氏渔业协会也在观塘村拆迁招标的名单之列。”
白公梓说,观塘村拆迁转手承包,和后续工程的二手三手,各家建筑公司都投了标底,就在工程部王友良的案子上都有这笔账。
乔德龙不是出价最高的人,但是王友良却把工程给了他,即是无奈之举,也是里通外合。
“听说上个星期,有一家建筑公司去观塘做检查预算,结果被乔德龙的人碰到了,甚至砍了一个会计人员的手,大骂说这地是乔老爷的,你们谁也不许干。”
自此之后,别家建筑公司的人再也不敢搀和承包观塘村二手工程的事。工程部王友良和乔德龙搓圆仔汤,以低价拦下这个活,正准备和拆迁办签合同,结果沈浪现在突然矢口否决观塘村拆迁,居然打起了乔村的主意。
沈浪听了一惊,暗骂马学军昨晚为什么没告诉自己这个消息,今天光是盯着钱育森攻击了,却忘了顾及王友良。
随后沈浪猜到了其中的猫腻,海堂湾外面看着华华丽丽,内部派系斗争是不可调节的。沈浪马学军一派,而钱育森爷俩和王友良是另一派。白公梓这人沈浪接触不多,平时不说话也不冒尖,他和钱育森一伙的接触必然比自己多,才晓得这些秘密消息。
白公梓略带愁容的说:“海堂湾越是能挣钱,就有成倍的人眼红。说句沈总生气的实话,我是个实在的生意人,投资了几亿咱们大伙做大海堂湾的蛋糕,可是你们内部你争我夺,平白无故的一笔笔的资金用在背后,明明三千万能办了的事,经过层层克扣却涨到了五千万,我看着不心疼是假。”
“呵呵,白公子稍安勿躁,乔村的工程一次性我给你省回来两个亿。”
“钱我可以花,可是花了钱被自己人串通外人捞油水,我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大家心里都有笔账,谁也不是傻子对吗,钱育森握着集团财务,王友良拿着海堂湾主工程。马学军马总装聋卖傻大智若愚,现在看来,这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