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两人快步走回家,阿金说:“刚才那个叔叔是谁?你们认识?”
大龙摇摇头,“他姓陈,说是第一次来这里做客的,刚刚认识,他说我踢球不错……”
阿金抿嘴笑了,“你们男的就这样,一聊到球就认识了!”
“你也喜欢跟我们聊球啊,啊,难道你也是男的?”大龙故意说。
“你——”阿金假装生气了,伸手作势要拧大龙手臂,大龙笑着躲开了。
“熊二呢?”
“他刚才先走一步回家了……怎么啦,又惦记他了?”大龙嘻嘻说道,大家都知道熊二喜欢阿金。
纳西人热情纯朴,一般男孩女孩十五六岁便有开始谈情说爱的。
“谁惦记他了?”阿金哼了一声,盯着大龙,“你啊,是块木头,是玉龙雪山上最大的那块冻僵的木头!”
大龙知道自己又错了,不该提到这个话题,忙马上转移话题:“阿金,听说今年你家又丰收了?”
“废话!今年咱们古顺有哪家不是丰收?你家没有吗?”阿金好像还为刚才大龙的话有些不大高兴,话里呛着。
大龙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金却高兴起来,笑靥如花,看着大龙的鞋嘻嘻的笑。
大龙知道她在笑话自己的这双“极品”球鞋,不禁脸上微微一红。
“对了大龙,那个陈叔叔是不是赞你踢球特别厉害?”阿金突然又转移话题。
“这个……也没有啦,他就是……就是说我还不错……”
“我不信!除非他眼瞎了!”阿金忽然嚷起来。大龙见她忽喜忽嗔,不禁怪叫起来:“救命啊,我招架不住啦……”
夕阳就要西下了,一片残光映红了晚霞。
绕过一片水塘,家已在眼前,大龙边叫边朝家门口急步而行。
阿金一时跟不上,在后面轻骂道:“要死啊,这么快干嘛?明知道我跟不上的……”
大龙不去理她,径自跑进家门口。阿金在后面,看着大龙的背影轻笑着摇摇头,也自回家了。
小小的前院挂着好几串红辣椒,地上胡乱躺着几支竹耙。大龙暗叹了口气,俯身将竹耙摆好,又将有些杂乱的前院收拾齐整一番,这才走进里屋。
发胖的父亲躺在一张大竹椅子上,正在闭目养神,旁边小木几上放着一瓶酒和一个小酒杯。
大龙暗叹了口气:“他又喝酒了。”便轻叫一声:“爸!”
父亲没有什么反应。
大龙轻轻脱下那对陈旧的古董鞋,换了双拖鞋穿上,并将球鞋放好。
虽然球鞋很陈旧,但他还是舍不得不要,因为他知道买一双真正的球鞋要话好多钱,而家里并不富足,他也一直不敢向父亲要求。
而他最近虽然到外边为别人踢了好几场球,但他却坚持原则,并没有赚一分钱。
他换了件干净上衣,说:“爸,那我做饭去了。”大龙习早已习惯了父亲这种性子。
正在出去张罗做饭,父亲忽然睁开眼,瞥一眼大龙,淡淡的说:“又踢球去了?”
大龙点点头,“爸,你脚又犯痛了是不是?”父亲右脚有多年的风湿痛,常常发作,一痛起来就只能躺在这张竹椅子了,刚才大龙看见前院的杂乱,就已经猜到了。
父亲叹了口气,稍稍坐直起来,“大龙,不是爸不肯让你踢球,只是……”
“我知道,爸,你不用说了……你再休息一下,我先泡壶茶给你……”说完便匆匆出去了。
父亲看着大龙背影,又看看大龙那对穿了好几年的旧鞋,忍不住心里一酸,往事又浮上心头。
父亲叫张钰,本地纳西族人。
不过他却是在昆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