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易若筠和易家到底有何间隙,江以辰并不知晓。但能够让脾气向来温和的易若筠对易家不闻不问,可想而知也不是什么好事。
仙君的寿命悠长,可达六万年,而上仙却不过区区一万五千年的寿元。更不遑说,当初和两位长辈产生了芥蒂的人,还不一定全能修成上仙。
是以,如今留下的易家子弟,最大的也比易若筠小上好几辈。
易若筠的脾气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愿意给易家几分面子,让易家在仙界站得更稳,算是报答了易家当初的养育之恩。
但是再多的却是没有。最起码,就江以辰出生的几百年来,便从未见母亲回易家看望过一次。而江以辰本人,便更不可能同易家产生交集了。
或者说,不仅是毫无感情,比起寻常路人,江以辰对待易家,还要多出几分厌恶和不喜。
——大概也没人喜欢看着不相干的外人,厚颜无耻的扯自家虎皮耀武扬威的干“坏”事。
尤其是这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自大劲儿,还炫耀到自己面前来的时候。
仙尊及以上的大修者地位超然。这不仅仅是体现在他们手下势力的等级上,更体现在他们本身所拥有的诸多特殊权利。
这般冲撞大能的举动,可能放在其他修者身上,重礼拜访或是私下解决,大家族有的是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对待仙君却不然。
仙君的存在稳固人族在仙界的地位,也约束着仙界之中,某些人的出格举动。
他们的地位崇高,有着绝对的号召力和震慑力。
换而言之,仙君的尊荣是不容侵犯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明眼人都不会找上仙君的麻烦。但是古往今来,从来都不缺如姜悦一般自以为是的愣头青,也不会少了仙君在外游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混战,这仙界之中,便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冒犯仙君者,其罪可诛,可牵连氏族。
江以辰未曾动手将姜家直接覆灭,已算得上是仁慈。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然可不是告诉众人,江以辰这位沧澜仙君名不副实,软柿子似的好欺负得很?
所以按照规矩,姜家需把始作俑者的姜悦交给江以辰处置,再以重礼致歉,这事方才算是过去了。
——至于此举损伤了姜家这等天级世家的颜面?
那有本事你别养这种目中无人的蠢货,或者是自家出个与人旗鼓相当的仙君!
大道争锋,弱肉强食。你在欺压自以为弱者的修者时,便该知道天道轮回,总有一日,得需自尝苦果!
显然,姜家不仅是儿子看不清形势,老子也蠢得可笑。
攀上易家的关系又如何?竟然当真想靠着易家,保下这个不学无术的子嗣不成?
若真如此,这易家,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江以辰打开荻花仙君传来的回信,无声的勾出一丝冷漠的笑弧,翻手将纸鹤湮灭。
而那瞬息化作飞灰的小小白纸上,正是简单明了的一个字:“可”!
“你等过去,办的干脆利落些。”江以辰微微侧目,看向身后,冷笑道,“可莫要让旁人笑话了这偌大的江府,竟然无人能够治得住区区一个姜家。”
灵气一阵波动。浑身裹在黑袍子中的男人自虚空踏来,显露出模糊的身形。闻言,黑袍人轻轻点头,再次消失在了原地。除了空气中回荡的一声坚定回应,仿若是从未来过一般。
“是!”
江以辰静静站在窗边,目光暗沉的看着园中繁花似锦的花圃。好一会儿才突然轻笑一声,转身走向了响起动静的里间,将自窝里滚到了绒毯上的白蛋捞起,放在眼前笑骂道,“你这小家伙,倒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