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不是那种脏”手下结结巴巴地说着,可是越说越说不清楚,急了,只能这样补上一句,“这店里都是女人!”
哦,都是女人啊,这房间看着也不像是厕所啊罗森四周一打量,顿时兴奋起来,一个箭步窜到垃圾篓前,低头查看那里面的卫生纸。
唐小缭赶紧解释,“这是之前洗甲水不小心倒了,全洒了”卫生纸是擦桌子的。
洗甲水?罗森看向自己那个手下。
那个手下只能苦着脸解释,“就是画指甲时候,用来修改的,其实就是一种溶剂,油性的,易挥发”
“我知道,都快挥发完了!”罗森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手套,包着手,捏起一块卫生纸。
果然不是之前他所以为的那种“脏”。想想,都是女人的地方,甚至连男客人都不往这来,确实不可能会有那种脏东西。
手下赶紧找出一个装证据的透明塑料袋,把那大张卫生纸装上。
“有好些已经干了。”罗森隔着塑料袋观察着,摇头,又看向大开着的窗户,转头问唐小缭,“外面那么冷,你还开着窗?不怕冻?”
“洗甲水味道太难闻了,带着一种苦杏仁味。”唐小缭只能解释,“我也出去了,把房门关上,只要气味散尽了,就会重新关上窗户的”
“你说这东西有一股苦杏仁味?”原本还在房间里左顾右盼的罗森,突然转身,双眼紧紧盯着她,从手下手里抢过那个塑料袋,拉开一点口子,向唐小缭那边轻轻扇扇,“有没有闻到苦杏仁味?”
“洗甲水就是这个味吧。”唐小缭不是很确定,“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说没有,只有我闻着有”
“不是,洗甲水应该不是这个味,”罗森已经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了,“这是氰化物的味道。”
“什么?”英语的专业术语,单词是非常复杂的,而且非常的不友好。唐小缭以前并没有接触过,所以猛然听着他说着这么陌生的一个单词,一下子愣住了。
“小缭,你不要再说话,一切都交给我。”正在唐小缭懵懂间,郑弦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他进来店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口,安慰唐小缭,保护唐小缭。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罗森不想突然进来一个一看就不好对付的华国男子,他的眼睛微眯,警惕性一下子就提高了八度。
与刚才那个糊糊涂涂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老老实实交代的小妇人相比,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很棘手、很不好对付的人物。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郑弦掏出他的护照,还有这家店里手续文书,罗森扫了一眼,果然,上面店主的人名,并不是这个女人,而是这个男人。
郑弦把唐小缭拉到他的身后,护着她,然后正色看向罗森,“先生,我看到你们在搜查我的店面。我不知道你们的搜查行为是不是合法,请把你们的搜查令拿出来,我要仔细检查。”
唐小缭站在郑弦的背后,眨了眨眼,突然觉得眼眶有点湿润。
她一个人面对着这么多执法者,要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可是她又能怎么选择?她是老板,是这家店的支撑
如果她倒了,店里其它人怎么办?
更不用说唐小绫,如果她撑不住了,倒霉的,就该变成小绫了偏偏她失忆了,真要被探员盘问,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用尽全部的力气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然而现在郑弦来了,她看到他,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宽阔的背,突然觉得头晕晕的,腿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她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她的肩膀微微地垮下来一些,额头也抵在了他的背上。
郑弦只觉得背后一沉,他感觉到了她的信任,与她的托付。他站得更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