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就是他们郑氏有眼不识泰山了。要我说啊,雨公子当日就不该留下那么多的墨宝给他们郑氏。现如今谁不知道雨公子的真迹那是一字千金的?留下那么的墨宝,那可真的是以德报怨了。”
“没错,没错。可怜他郑氏门人还轻易不拿出来示人,殊不知雨公子已经料到了今日之事,于是在岳山顶上早留下了珍贵的‘雨体’真迹,嘿嘿,如此一来,他们郑氏手中的墨宝也就不再是唯一的‘孤本’了,天下的学子也能一睹‘雨体’的风采了。”
“啊?什么?岳山顶上有雨公子的‘雨体’真迹?此事当真?”
“自是当真。此事已然传遍荥阳,兄台竟是不知?”
“呀,那在下明日务必上岳山一趟,如能见得‘雨体’真迹,那在下可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哈哈,同去,同去…”
……
很显然,市井的传言有时候是并不那么的完整的。可集合了各自的听闻之后,再在三嘴两舌之下,事情的大概也基本能弄清楚。于是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有关雨公子萧让在岳山下留下墨宝一事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瞬时飞遍了荥阳城的大街小巷,人们在争相前往岳山古寺上临摹那首绝美的《小池》的同时,也给萧让笔下的“柳体”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雨体”,于是这种后世才会出现的书体正式被栽到了萧让的头上。
此事最终惊动了荥阳的郑氏,他们在意外之下自然是马上派人去打听情况。结果正如所料的那般,萧让父子在那几天时间里竟然是就住在这岳山古寺里。
“难怪自己怎么派人去追赶都追赶不上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得知此事的郑昱宗后悔不已,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于是他只好请来了岳山寺的方丈大师询问萧让父子的去向。可结果却是让人沮丧的,整个岳山古寺,根本就没有谁知道“雨公子”萧让的去向。于是,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放弃。
又几日,正当他们郑氏族人为了应对天下士子的舆论而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大兴城里突然传来了一封加急的书信。博经堂的堂主,也就是他们荥阳郑氏的族长郑善愿在打开书信的一刹那,就如同被雷击了一般,一下子就愣住了,就连之后书信从他的手中滑落,他都毫不知晓。
“来人,去,马上去通知七房的郑昱宗过来。还有安远堂及其他各房也必须通知到,快!!!”
此时的郑善愿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右手指着门外全身发抖。听到他说话的下人看到他的这个模样自然是不敢迟疑,马上分头各自去通知各房的当家人。
“唉,归叔误我,归叔误我啊!”
看到下人们离开了,郑善愿仿佛被一下子抽干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坐到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之所以那么紧张,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刚才下人送来的那封书信,因为那竟然是大兴城里的晋王殿下杨广写来的。在信里面,杨广说,他在大兴城里偶闻“荥阳惊现雨体,乃亘古未有之创新”,同时,他还说,自己也是一爱好诗画之人,所以想与“雨公子”萧让一会,“望归昌公早日使往之”。
哎,这不是要人命吗?杨广是谁就不用多说了,大隋王朝的晋王。而且从最近的局势来看,他大有压过太子杨勇的态势,你说这样的人物,郑善愿看到他的来信,怎么能够不惊,怎么能够不怕呢?
当然,若仅仅是如此的话,他郑善愿也不必如此的慌乱,只要把情况说明了,想必晋王杨广也不会随便为难。可现在的问题是,前段时间,他们荥阳郑氏和晋王正好有了一番交恶,现在再拒绝晋王的要求,那不是等于“恶上加恶”吗?
当然了,二者交恶的经过,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其本质就是郑氏的“投资”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