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破庙中歇息。
“行了吧,我都快饿死了。”李师傅一到破庙里就嚷着要吃东西。几个人的包裹里都没有带粮食。李师傅只好去观音像那里找。
白孝贤叮嘱他,“我这还有两个饼,吃那个,你想一路拉着肚子走呀。”
接着把两个白面饼隔空扔给了他。
“谢啦。要是有水就好了。刚才来的路上我见有井水,我去看看,顺便打点水来给大家。”说着,李师傅便要走,孙弼一听要打水,本来坐在草墩子上的他也按耐不住,要去巡山。“我与你一道去,大晚上的,丢了人可不好。”
两人出去了。
只留沈璧君,刘青云,白孝贤与吕大夫围坐在弟弟小白身边。
他看起来比刚才更糟了。他脸颊下陷,皮肤像是干涸的土地,只要摸一下就能掉下好几层灰。他的双腿已经全断了,骨头一截一截掉落在地。真是难以置信,因为他的上半身还有血有肉,非常结实。最可怕的是他那双眼睛。他的眼睛一开始只是充斥血丝,现下似乎是灌满了淤血,一片暗红。
“现在怎么办?”刘青云问。
“不知道。”吕大夫头也没回,只看着他弟弟说话。
但说不到一会儿,便让人赶紧散开。小白又要吐了。随即小白便自己撑着地面,稀里哗啦地吐了一地。那姜黄色的满是渣滓的水还带一点绿色,仿佛把胆汁也给连带着吐了出来。看他如此痛苦,也没个人说说话,只默默的想事情。
许久,沈璧君才说,“要不把柴火堆高一点。”
好像是找到事干似的,除了白孝贤,所有人都正在整个破庙里忙活着捡干燥的荒草与树枝。捡来之后,又没事了,只垂头丧气地坐在火堆周围。之前还能看见温暖如金炉子似的黄昏,现下便只剩下一望无垠的黑夜了。那黑夜,群星荟萃,却一副冷面无情,硬邦邦的作态。
不一会儿,沈璧君走近小白,撩开盖在他腿上的破布看看。
才瞄了一眼,她立马就恶心想吐。
看她忽然回过头的样子,小白笑了。“别说你了,我看着都觉得难受。不过我——”
他刚要说什么,只见孙弼与李师傅兴冲冲的回来了。
“诺,有水喝,还有鱼呢。今晚上非得好好烤一烤。”李师傅说着便将鱼甩在了柴堆边,兀自用剑剖开那肚子。剖好了一条便用木棍子穿起来,二话不说气哄哄地塞给吕大夫。孙弼看见了,忙解释说,“先给你弟弟吃,现下他可能吃不下,但一定要试着吃点,要是一点都不吃的话,可能发展的更快。”
“你懂这些?”沈璧君转身问道。
“也不是,是我与李师傅在小溪里捉鱼时突然想到的法子,现下也没什么别的法子了,先想到的就先拿出来试一试。”
“对了,这不会是某个门派的功夫吧。”沈璧君以自己与柏木经相辅相成的经历推测说。
白孝贤突然来劲了。“若是如此,倒是好办。可是夏周朝江湖三百年没听说过有那家功夫会害人致此。难道是前朝的功夫?”
“前朝,璋朝?”吕大夫顺口一说。“说实话,有些事可真不敢想呀。可这璋朝也灭亡三百年,他们那些邪门歪道,不是早就——”话刚说到一半,吕大夫自己停下了,咂咂嘴,重新编排了字句。“不对,早就不该如此绝对了。你们都听说了吗,喜乐门消失了三十年的素面人又重出江湖。”
在座所有人都点点头。
李师傅还故意捅了捅孙弼的胳膊。
他这一动作可不是为了好玩,纯粹就是为了让人看见的。
于是乎,平时便警觉冷静的刘青云就看见了。“这位兄台,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学着比划了一下。
“我是说呀,我们这里就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