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他,董驹城,你可得好好想你都做了啥。
但他没作不必要的解释,只等着她说话。
“你说呢?”她反问了一句。
摇晃中,沈璧君哭了。她轻轻靠在他肩头,颠簸多了,复又离身,端正坐着。虽与李师傅相识不多,可一个人的秉性,脾气,却是无论时日长短都瞧得出来的。他说董驹城好,许是依了多年闯荡江湖c混迹官场底层换来的锐利眼光摸出的底儿。可她呢,她该听谁的?董驹城自己是断断不会说出实话的,或许她该去见见宛秋。
唉,思来想去,拐弯探底,不过是不愿从了自己的心。这一路来,她别扭得紧。先是使出浑身解数,勾引董驹城。可没几下子,她自个儿便觉无趣,烦恼的很,累巴巴的。后来,她又不断回想姜无尽c曲勒c朗彤说的那些话,故意将伤害刻骨铭心似的。
究竟为了什么?
害怕吗?
害怕从了心,复又踏错,又该如何?
“想什么呢?”许久,孙弼问了。
沈璧君赶紧摇摇头,“没什么。”
孙弼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头。“肯定是想爹爹和阿娘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镂刻精致的木簪与一双银花鞋垫子。“昨夜里擦洗完了,回屋瞧你,整个人四仰八叉倒在床铺子上。之前我还愁着,若是要陪你说话,何时买礼品”
“那你就想都不想,便把我形单影只晾在那儿了?”
不知何时许了孙弼卿卿我我之意,他二话不说便倒在她怀里。
“帮我带给爹爹和阿娘,等这茬完了,再带厚礼去看他们。对了,还有个事。”
说了还有个事,孙弼便突然没话了。
“在我这儿,言语还得留半寸?”
“不是。”孙弼顿了顿,转头凝视对面车碧的花纹。“把你放走了,差事算是砸了,以后不知要吃多少苦头。”话音落了,他转头看沈璧君,笑意盈盈轻描淡写来一句。“快出城了,与你说点贴心的话。”
“可我一句都不懂。”
“不懂甚好,不希望你替我担心。”
“懂家公子,出城了。打这儿回去腿脚轻松些。”两人正要言语,便听得李师傅在外招呼开了。
“你快下去吧。”沈璧君催着他。
“还有这个给你。”孙弼掏了丝绢出来,沈璧君看上头款款字迹,刚接了便要卷开来看。
“唉,回去再看。”孙弼又说。
“你俩都快歇了送别话吧,你来我往,拉扯不休,什么时候有个完。”李师傅站在边上,喜笑颜开地瞧着他俩。“前路颠簸,东西最好用布袋子包着,小心一零二碎地,弄丢了。”
沈璧君刚要说什么,只听孙弼来了一句。“她才不舍得。”
他向前走了几步,一步三回头。
沈璧君撩着帘子,朝他摆摆手,让他赶紧回去。
“李师傅,走吧。”
李师傅上车,勾着头向车后头的孙弼看去。“别犹豫了,赶紧走。你可是有活儿之人。”
车徐步走着,不久,身边风景萧瑟许多,真真不如英府里人情味重了。焉黄了的柳叶子呼呼随风摆着,大叶扬的硬叶子吧嗒吧嗒互相敲打着,这动景看着美极,听着也悦耳的很。沈璧君撩着帘子,朝外愣神看了一会儿,才收了心绪与眼目。
“沈姑娘,若你觉得闷,出来帮我驾马。”
沈璧君听了,惊讶极了。“李师傅,你打趣我呢。”
“公孙琪说,你该是哭笑随性,淋漓自由之人,多出来看看天蓝绿水,本就应了天性,怎么成打趣了?”
沈璧君许久没答声。李师傅正要回头看怎回事,便见她探了头出来。
“这才对嘛。”李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