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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针扎一般。小姐,你知道金胥娘为何急着回去吗?”

    “我想是老爷身边又多了位轻快人儿。”

    沙祖从小与沈璧君一处,从未有个尊卑秩序,一听这话就懂了。

    “我总担心小姐在白府无人作伴,这就好了。”

    “那你呢?”

    沈璧君抓着她的手。

    “我是草饲命,一个人单惯了。”

    闲聊了半晌,紫竹林出了大半。云翳翻卷,风斜青竹,亮堂堂的黄昏里忽而多了骇人阴暗,来雨的样子真叫人鸡皮疙瘩起。

    “天气阴晴不定,这雨却愈发调皮了,来得急,下得厉。就昨一晚秋水台后院里的竹子倒了好几株,扰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小姐,秋水台再苦,却也有好处,现下几个白家姨娘都走了,早就落了清静。我就在这帮小姐照料阿娘,等下次小姐再得了出城安排,说不定阿娘就好了。”

    “你是说,我只顾安心过日子,不用来了?”

    “小姐还不放心我?”

    多说了几句,雨便噼里啪啦降了下来。

    沈璧君站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竹林里,只能往回走。她跨马向前,与沙祖依依不舍做了挥别,便冒雨回去了。

    紫竹林里的雨不算大,可刚一出林子满眼都是一株接一株如灯笼般的鹅蛋雨串,风胡乱地刮着,那雨串好似秋千,哗啦一下起来又哗啦一下落去,密密匝匝,轰轰烈烈。

    她瞧着,心想,这雨里头可真不是人该待的地方。

    马似乎也认定此路不通,说时迟那时快,便要回头。沈璧君拉住缰绳,与马僵持起来。

    她看见马蹄没入高起的一小层水中,心焦起来。

    这可怎么办才好?

    想了一会儿,只好硬闯了。她左手急急拉着缰绳,右手抽出马鞭时刻准备鞭打。深吸一口,冲入雨幕中。不一会儿,身上便湿得透透的了。乌黑长发紧贴在身后,似是顺滑,却都缠成死结。眉毛好像漏水的花瓶,一娄水一娄水往眼睛里送,害得她不一会儿便要来回眨眼去水。可刚抹开一层水幕便又来一层,嘴里咽下几口,蟋蟀扣针紧紧拉扯着披风的领口却成了堰塞湖,再加上整个衣服一直往后压着。沈璧君觉得,若她今日不被雨浇死,恐怕也会被自己满身层层叠叠的衣裙与披风勒死。

    于是,只好下马脱衣。这水浇透的衣裙重如铅块,一不留意,两个指甲就给膈囵断了。她紧着对嘴吹了,只见那两个半甲指头如血瀑红彤彤的,丝丝腥血突突出来,随即又被大雨飘了去。不得已,她只好歇了右手,左手扯下披风与曲裾,再扯下包身的内摆。

    站立于雨中收拾了半晌,人到轻松了许多。

    再次上马,一鼓作气,便冲到了城门处。

    “唷,嫂子,怎么是你呀?”

    门卫收了牌子,抬头冲着沈璧君笑。

    沈璧君刚想骂一句,可临了又想玩笑。“唷,单身汉,怎么是你呀?”

    公孙琪向手下勾勾手指,又转头对沈璧君说,“下来吧,反正进来了,歇会儿再走。”

    “你倒是熟络,咱俩才见了几面?”

    “一面,月黑风高里见的。我这不是为我哥那傻子慰劳慰劳你么?”

    两人进了里屋,几个门卫神色紧张,赶紧站起来。

    “苏颖,”公孙琪喊了其中一人名字,“带弟兄们到别处休息,然后把自己这身衣服脱了拿过来。另外,再拿些,呃,就拿昨天吃剩下的肉饼。”他转头向沈璧君说,“这肉饼是我娘做的,可好吃了。”

    “那我穿什么?”苏颖没有走的意思。

    “先将就人家姑娘这边。这里就你这身是昨天刚领的。”

    所有人都出去了。

    屋内一下子空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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