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
“妹妹,你怎么了?”朗彤凑近,“喊你老半天就只见你冲着我发呆。”
沈璧君回过神来。“那你想作什么呢?”
朗彤没说要做什么,只顾着回头望白庆瑜。他谁也没理,只撩看那些悬于木施架上的丝绢。
丝绢上,只有沈璧君为自己内屋与周边花园画的式样。可朗彤非说那是整个白府的规划。
“我看就是。”朗彤大声说,随后又想了想。“时间还长呢,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
“你倒是老成。”
两人正说着话,一小厮突然出现对白庆瑜耳语。
二话不说,他跟着小厮出去了。
“我巴不得他赶快走,只剩我们两聊天多方便啊。”
沈璧君笑了。“我们有什么可聊的,喜欢的东西完全不同。”
朗彤转转眼珠,“那妹妹喜欢什么,我去熟识一二,再来向妹妹切磋。”
话音刚落,她便使小性子,拨腿要走。
沈璧君也不示弱,“既然要走,就干脆去那合欢树下歇会儿,我给你弄点酒去。”
教坊里的姑娘落了红,便是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醉酒歌舞更是一刻都不能马虎。有时候,姑娘们练了十多年,双颊长宽了,没以前清秀了,便拼命跳啊唱啊,好似铁笼子里发了神经的麻雀,不消四五年就香消玉殒了。有些则占了自己才情极高,又是绝色姿容,借酒消愁时便故意放开了胆子戏弄客人。朗彤就是后者。
“瞧瞧妹妹给我准备了什么酒?”
“菊卿,自家酿的。”
“原来妹妹还会酿酒啊。”
沈璧君笑了,“不像你,整天要唱歌练桑,要讨老爷开心,我就独自一个人,这些啊,都是闲出来的,你可千万别琢磨着学,都是些没用的。”
“那姐姐觉得什么有用?”
“嗯,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说吧。”
朗彤抓住层层叠叠的裙摆,将脚左一只右一只分别跨在石凳上。她周身浓艳,表情调皮可爱,自有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错觉,仿佛一杯苦酒里加了调味的盐与糖。坐在她身边,仿佛遁入避风港中,慵懒c妩媚c娇俏,尽收眼底,舒服也痛苦。
“说呀。”她催促道,“我刚进来时,妹妹可不爱发这么多呆呀。”
“哦,我又发呆了?”
“可不是,举起你的杯子来。你自己喝过吗?”
“还没。”
“你瞧,我说的发呆可不是这样——”她伸着脖子,愣愣看着前方,样子像个锦鸡。“我说的呆,是一切都慢下来了。”
“你想说别扭吧。是呀,在此处安稳但知晓不了我想知道的消息。”
“五公子和苏冬青不是帮你去查了吗?”
“我有点等不及了。”
“怎么,你想自己去?”
这话倒是愣住了沈璧君。她从未想过独自一人行动。这个想法似乎从她长久以来的定式思维里抹去了。她从不会往那方面想。受到邀请她会欣然前往,别人恳求她也会毫不犹豫。甚至,去了之后她知道该如何做,知道该怎样照顾每一个人,可她从未想过从自己先开始。
“倒也不是。”
“哎,妹妹手艺不错啊,这是我喝过最棒的菊花酒了。”
“当真?”沈璧君抬起酒杯尝了一口,好像也不怎么样嘛。于是,她决定把朗彤的这句话抛在一边,就当她没话找话而已。
“对了,妹妹刚才想对我说什么?”
“刚才?哦,我是想说——嗯,对了,我是想说如果一个女人能像男人那样建功立业就不用做这些啦,”她抬起酒杯示意,“有头脑的人负责处处动脑就行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