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是从一个小小的阁楼开始,我不知道那里是不是该被称为家,但那里是我睡觉的地方,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旧货。
阁楼下面住着一个男人,我很不想承认,但从法律和血脉双重意义上来说,他都是那个我该叫爸爸的男人,但我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
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醉鬼加烂赌鬼,如果楼下见不到他,那他一定是在赌场,能在楼下见到他的时候,必定是醉醺醺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那个女人据说在我出生后不久就离开了,留下了那个男人还有我。那个男人也就开始了每天醉生梦死的生活。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从我记忆里开始我就没有吃过一次饱饭。
那个男人偶尔也会有没喝醉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我的苦难。他会对着我破口大骂,骂我还有我从未见过面的妈妈,骂她嫌贫爱富,骂她不知廉耻,还有更多的污言秽语然后就会对我又打又骂。
他的手很大力气也很大,打得我很痛,每次打完之后身上都能看到淤青的伤痕,但我不能哭,因为哭只会招来更用力的殴打。所以我知道,哭不能帮助我,忍住就好了。
我的食物就是他偶尔带回来的东西,还有他吃剩下的食物,只有在他离开后,或者在他醉醺醺躺在那里的时候,我才能偷偷的吃一点,更多的时候是饿着的。
我不敢吃太多,因为吃多了会被发现,发现后等待我的还是一顿毒打,这个是我几次尝试之后的经验。
我很聪明,东西一学就会,所以我很快知道了该怎么样让自己生活得好一点。
在阁楼上,乖乖的,不要出声,就像身边那些旧货一样的存在就好了。阁楼是他不会过来的地方,因为阁楼很小,他高大的身躯在这里无法站直,所以阁楼是我唯一的安全港湾。
阁楼上很好,很安全,可以让我不用被打,不会被骂。还有一扇窗,外面是蓝蓝的天空,还能看到鸽子飞翔,可惜我打不开它,否则我就有机会摸摸那些可爱的鸽子了。
但是阁楼也有不好的地方,那里很冷,尤其是到了冬天,没有暖气,我只能拼命从旧货中扒拉出一些纸箱裹住我的身体,防止热量散发。
这个时候我会无比期望他出去,因为这个时候我能偷偷的到楼下,那里有暖气,我可以享受他离开后屋内残留的暖气,只是片刻也很好,至少我能让我的手脚不那么麻木。
可这个时候也要注意,或许他只是出去买酒,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我要随时听着门外的动静,我能清楚的分辨出他的脚步声,还有钥匙响动的声音,这个时候我要立刻从下面消失,回到我的阁楼,否则我又会被打。
有过一回,我曾因为太过温暖而不小心睡着在了房间的角落里,被回来的他发现了,醉熏熏的他狠狠的打了我,放佛因为我,才是他现在落魄的元凶,那次我在阁楼上足足躺了一个星期,从那以后我就变的无比警觉,那种滋味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后来楼下多了个女人,不是我的妈妈,是那个男人的新欢。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还是有副好皮囊的,当他不那么颓废的时候,收拾一下自己还是很帅的,这很快吸引了一个女人的到来。
后来他们组成了家庭,那个女人也就成为了我法律意义上的后妈,而且我还多了一个弟弟。
自从她来了以后,楼下充满了笑声,那个男人也变得干净起来,但是唯一不变的是我,我依旧睡在阁楼里。
应该说我的日子变得更加难过了,她来了以后,说我已经这么大了,应该帮家里干活,不能白吃白喝的在家。
所以我被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家里的地板要一尘不染,衣服要用手洗,否则会弄坏她的高档衣服。
不过这有一个好处,冬天我不用呆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