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王世冲见韩钰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就是冷笑道:“二位,牧掌教已经派遣七星阁主燕未归先行一步去往襄阳,怕是等候你们很久了,你们为什么下山我也不说出了,若是怀着什么小心思想干点别的事,事先想想自己担不担待的起。”
听了这话,韩钰脸上就像开了染坊似的,青一阵白一阵,“王峰主哪里话,言重了。”
杨清见他们谈妥了,才开口说道:“我虽修的是别种功法,却略懂药理,王峰主放心就是。”
场中唯有一人,觉得不可思议,呆呆说道:“师兄,你就这样把我给出去了?”
要是自己和他们一样,打下就在仙山里修行,怕也是这般单纯吧。
王世冲脸色一变,严肃道:“师弟这是什么话,我道家一系,犹以江南三宗最为要好,你还怕他二人会对你图谋不轨不成,过几日我求了丹药,就来襄阳同你会合。”
李扶戏刚要应答,却见王世冲身形一晃跑没影了,再看,人都在十几丈外了,暗暗叹息自己命苦的同时,对着杨清和韩钰抱一抱拳,勉强笑道:“二位道友,有劳了。”
“李师兄,天色不早了,这就上路吧。”韩钰看那王世冲真的走了,立时换了副嘴脸,也不问询李扶戏伤势,是不愿意出手相助了。
此地发生的事情王世冲是不得而知了,奔出小丰山后,他径直往琅琊山跑去,一边跑一边口中喃喃,“师弟好自为之吧,师哥定然早早取了丹药,回来救你。”
行了七八十里路,越了几座山头,王世冲猛地停住脚步,捂住肚子剧烈的咳嗽几声,终是太过疼痛而俯下身子,寻了个僻静处靠着大树歇下。
他又哆嗦着手,取出定珠含在嘴里,运转五雷法镇住体内的紊乱气息,紫府干涸气不能行,便行经脉里的血!血液流动不止,再化阵图,阵图一转便是一个周天,这次化不出先天真气,而是化出一团血气裹住紫府。而紫府,竟缩小了一寸。
“陆俊文,你先是为我送回独秀令,让我得了蟠钢剑,又打裂我紫府,让我破后而立,却可以凝结金丹了,我会好好感谢你的,那就是弄死你。”
王世冲停了五雷法,看着天边夕阳下的琅琊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目之所见,不知其几何,或爱金,或爱玉,是执一色为目也。耳之所闻,不知其几何,或爱钟,或爱鼓,是执一声为耳也。闻听苍茫派的真元丹,非白非青好似金丹,服下之后,胸中脏腑会响起钟鼓玄音,紫府欲裂而成金丹。一直无缘见识,此次,就偷这真元丹给师弟,一可治疗伤势,二可稳固师弟金丹境界,大善。”
入夜之后的琅琊阁,远处看去,宫墙低矮,阁楼不高,同这山,同这水,两不相扰。
如果琅琊阁是个半圆的话,那么另外一个半圆,就是湖了,中间一条线,就是宫墙。
此刻的王世冲,狼狈不堪,身上衣物破烂的不成样子,看到苍茫派山门就在眼前,他兴奋的不看脚下,一脚踏入了湖里,得亏这岸边水浅,没把他给吞了去。
冒出头来的王世冲,吐了口水,哀怨道:“牧掌教,要不是你和这琅琊山主有过节,我何至于偷偷摸摸的。”说完之后,抬眼估量了下从这到宫墙底下的距离,闭了口气,一个猛子扎入水底。
也是得亏这苍茫派不设护山大阵,避开守门弟子便能进入。
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什么好风景,王世冲闷头闷脑的往东南方向那亮着灯光的地方走去,心道:“我使雷法变化遁隐身形,在这琅琊阁中来去自如,想想都觉得有些骄傲啊。”
那亮着灯光的房屋内,如果王世冲见了,铁定会惊讶一把,这里头的一个女娃娃,可不就是昨日赏心斋里出现的琅琊阁弟子么,另外一个,脸上带着面具,却是被称做少山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