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宥容哭着倒在了桌子上,她纤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显得可怜极了。
四周关注她的男孩子们都有些意动,恨不得自己变成那张桌子。
刚才问她问题的少年版关长云也有些无措,他有些迟疑地开口道,“要不……要不我先送这个姐姐回房间吧?”
“也好。”老胡点了点头,在许宥容的耳边小声叫着她的名字,“宥容,宥容,你喝醉了,先回去休息吧。”
许宥容的脸上蜿蜒了几道泪痕,愈发我见犹怜起来。她醉意朦胧地往老胡的脸上略了一眼,“瞎说!我没醉。”
就像无聊的人从来意识不到自己无聊一样,醉鬼当然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老胡哄道,“是吗?那我们回房间再喝几杯好不好?”
许宥容一抬手,“好,太阳,咱们不醉不归!”
老胡:“……”
完了,这才几杯啤酒而已,就已经醉得连人都认不清了。刚才也没看出来这货酒量这么差啊。
许宥容一手搭在了来扶她的人的肩膀上,坠得那人不得不弯下脖子迁就她。
程毅就着这个诡异的姿势,对老胡说,“你们接着玩儿吧,我带她出去走走,散散酒气。”
老胡知道他们是熟识,便也不拦着,只嘱咐道,“吧台有醒酒的口服液,给她喝两支再走。”
少年版关长云连忙跟着站起来,“我也一起帮忙吧。”
程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你玩你的吧。”
这个看似清纯的男孩子,如果把许宥容交给他,不知道是他要帮许宥容解酒,还是私心地要让她醉下去呢。
那男孩被他看了一眼,仿佛被戳中了什么心事似的,坐下不吭声了。
程毅没理会其他人颇为暧昧的眼神,连拖再拉地扶着许宥容走了,真想不通,许宥容有什么好惦记的呢?
许宥容被灌了两支口服液,走路还是不成直线,但脑子似乎真的清醒了一点,“咦?我们怎么出来了?”
程毅扶着她的肩膀,“直男杀手许宥容,以前跟别人分手可从来没见你这么落魄啊,怎么这回狼狈成这样?”
许宥容一把推开了他,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着,“二愣子,你不懂。你一直就只喜欢陶阳一个人,如果她喜欢你,倒也罢了,偏偏她还对你无动于衷。你对她死心塌地是为什么呢?我一直就觉得你可傻了。叫你‘二愣子’那也是发自真心的。”
程毅不放心地跟着她,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想,我是该掐死她呢?还是该掐死她呢?
在某人心里死了无数回的许宥容一无所知,仍旧絮叨着,“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我以前一直觉得,男人就像衣服一样,总是常换常新的好。我分手的时候从来都不难过,因为我觉得这不算什么,以后我还能遇见更好的。”
“我找啊,找啊,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只想找一颗‘最大的麦穗’。直到我遇见他……我就不想再找了,我不想管他是不是最大的那颗了,因为我确信他是最好的那颗,是我最喜欢的那颗。”
许宥容回过头看着他,眼尾晕开一抹殷红,像是她曳地长裙上盛开的凌霄花,“程毅,一直等不到自己爱的人回头是什么感觉?如果她好不容易回头看见你了,最后还是把你丢在一边,又是什么感觉?让你选的话,你希望是哪个?”
程毅苦笑,“这么多年来,我无非是希望她能看我一眼,爱我一回。即便最后她还是会离开我,至少我曾经拥有过和她有关的回忆。可是你知道,她不会回头的,我根本没得选。”
“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吗?”许宥容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眯着一双朦胧的泪眼看他,“二愣子,你想多了。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