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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胡不大介意的样子,拉着她的行李箱走在前面,她的腿脚似乎有些不方便,走起路来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颠簸。

    月白色的连衣裙随着她的步伐摆动起来,漾开水一般的涟漪,也将她双腿的轮廓笼罩得一丝不漏。

    老胡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回头正对上她的目光,“怎么,是不是觉得瘸了的鬼就不是那么可怕了?”

    许宥容快跑几步跟上她,尽量没有泄露出哀伤怜悯的情绪,撇嘴道,“不是啊,只要是鬼都很可怕。”

    老胡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刚刚说我比男人可怕,那你来这儿散心,是为了男人吗?阳阳没有和我说。”

    许宥容眸光暗淡了些许,“是,也不是。我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他的白月光。说到底,我对那个女人也不全是嫉妒,而且一种相形见绌的自卑。我是想躲起来,不是我恨他选了别人,而且恨我自己不如别人。”

    “但你是许宥容。”老胡说,“我以前听阳阳说起你,她说你的男人只有可能是你不要的,不能是别人抢走的。这是你许宥容的尊严。”

    许宥容一愣,眼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的情绪,难以捕捉。

    说话间老胡推开了一间房门,“你一路披星戴月地赶过来,今天就早点休息吧。我看这电啊,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今天晚上你就先将就一下。”

    许宥容答应了一声,“好的,谢谢老胡。”

    老胡走在前面,步履颠簸,许宥容这才发现她的腿脚似乎有些不方便,几乎拖地的月白色长裙随着她的走动荡开水般的涟漪,老胡双腿的情形便在涟漪的包裹里看不分明。

    老胡见她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自然也知道她在观察自己,不大在意地直言问道,“瘸了腿的鬼是不是就不那么可怕了?”

    许宥容跟上几步,嘟囔道,“有什么区别吗?只要是鬼都很可怕。”

    “倒也是,刚才你都说了,我比男人还可怕。”老胡举着蜡烛,好奇地回头问她,“那你是因为男人的事来散心的?”

    “我原来以为,人总是需要新鲜感的,东西总是常换常新,男人也一样。直到遇见那个人,我才知道,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是什么滋味。”许宥容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又是一阵难受,撇嘴道,“算了,不说了。”

    老胡心下了然,也不追问,“已经很晚了,今天应该不会有电了,我先带你去房间,你这一路披星戴月的,肯定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许宥容摸黑冲了个澡,躺在客栈陌生的大床上辗转难眠,干脆起身走到半开着的窗户边,夜空中半点浮云也无,繁星闪烁着荧荧的光,如美人乌黑发髻中缀满的珠翠。远远地能看到伏在黑夜中的山峦的轮廓,因为附近的大片区域都停了电,更显得万籁俱寂。

    这样静谧的夜太难得了,至少B市的市区是绝不会有的。那样精英集聚的讲求高效的地方,总会有备用电池这种未雨绸缪之物,仿佛容不下一点耽搁和意外。

    许宥容的手机虽然早就调成了省电模式,这会儿却也撑不了多久了,她看着“您的电量已不足10%”的手机提示,第一次感觉到的不是焦虑,而是一阵一阵的空茫。

    谁会找她呢?那个人一直都没有联系她,甚至连他们这些日子以来每天互道“晚安”的程序都省了。许宥容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瘫在了窗边的懒人沙发里,任凭微凉的晚风吹拂着她的半湿的头发。难道没有你的“晚安”,我就睡不着了吗?许宥容不甘心地想。

    山边的气候与城市不同,夜风习习,吹得久了便觉得有些冷了。许宥容的身体陷在舒服的沙发里,旅途的疲倦从她的骨头里往外冒,但她的精神却异常得清醒,仿佛喝过了最浓的咖啡。该死,没有他的“晚安”,她还真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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