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座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古老宅院,层层叠叠的高大树木和那半弧形若隐若现的异能结界将古宅完全隐藏起来。
用通行令让结界打开一个小门,脩看着夜幕中这古老庄严的本家,面无表情,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感,只是冷冷地看着。
呼延觉罗……在外人看来,是高傲,强大,忠诚,拥有无数荣誉光环和古老传统的铁时空第一战士家族,却往往忽略了他们付出了多少的汗水与鲜血?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天赋异禀失去童年,情感和欢笑,变得冰冷无情;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实力不够,一一在训练场上倒下,再也无法站起;
没有人知道,那一个个荣誉的光环是用了多少人的汗水,情感,光阴所换来,又是用多少条生命的牺牲和失去所支撑;
没有人知道,在荣誉之下是怎样的黑暗残酷,又是怎样的无情血腥……这一切,在他人看来不过是轻巧的一个数字,轻飘飘的一句统计,刻在他们身上是怎样的痛?若不是身在其中又怎会知晓?
这里,对脩而言,是家,又不是家。他姓呼延觉罗却有可能在下一秒就舍弃,他以战士为荣却有可能在下一刻就泯灭这一切。
走过昏暗的楼道,迈上那古老的阶梯……藏书阁顶层,明明是只有族长以及禀告后获得特许的人才能进入的地方,而他却不用告诉任何人来去自如。这并非殊荣,而是不融。
手指滑过一本本古老的书籍残卷,不需要看,十岁离族之前在这里耗去一半光阴的他对任何一本书的所在都了如指掌。回想曾经看过的所在,拿起一本薄薄的残本,翻看。
“炽魂”,炽烧灵魂之毒,至阳至热,需以不属阴阳之力为辅,融魔渊霜草之极阴极寒方可解。
魔渊霜草……翻到背面,那是一株非常平凡的叶片草,下有注释:
“魔霜草”:生长于魔界极地深渊,属至阴至寒之物,通体碧绿,体透森寒却带有勃勃生机。后面还写:此草个性倨傲,仅于极寒之地存活,采摘者需备好诸多寒冰方可“请”动,可保一日不枯,否则不足片刻便药性全无,徒劳无功。
草个性倨傲?好吧,被要求在十岁之前将整个藏书阁内的书熟记的脩也习惯了这些断简残篇的不明作者们的各种古怪,再看几次记牢“魔霜草”的特征和可能性较大的生长位置,毕竟过去多年,但愿这草还没有绝迹。
将残卷小心地放回,脩走出藏书阁,即使是半夜也看到了按惯例等候在外的家族禁卫。“二少爷,族长让您处理完事情后就去惩戒室顶层,结束后自行离开,无需禀告。”
“嗯。”微微颔首,脩面无表情地往那呼延觉罗家令人闻风丧胆的惩戒室走去。
家族禁卫看着这位少爷的背影目光闪烁,颔首低眉心中满是不解。
明明是亲父子,明明二少爷还比大少爷要优秀许多,可为什么族长却几乎不曾正眼看过一次二少爷?
生活、训练、疗伤……甚至连惩戒都不肯亲自过问一次,从来都只让家族禁军传达。看着二少爷从倔强地坚持,拼命地掩饰失落和哀伤,到现在漠然地回应,风轻云淡地照做……禁卫无奈摇头,这些上位者的想法永远都捉摸不清。
走到惩戒室,从后面的楼梯直达顶层,推门而入,空旷的一整个房间依然是那样熟悉,除了行刑人,唯独的熟悉。
用青灰色的石砖铺满的地板和砌起的墙,四个角落点燃的烛台,从天花板垂下的两条带着半开铁环的漆黑铁链,两面墙上,一边是衣钩,一边是一条浸染斑驳血迹的长鞭。
“二少爷。”行刑人已经等候在此,微微颔首请示。
“思虑不周,临阵大意,护主不力。”一句一句数着自己的所谓“罪行”,脩解下外套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