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点了点头脸上骤然一亮,“以前大人行走权贵之间,能接触到的不过是朝中大臣。如今阮小姐却是能接触这些夫人们,也是一条途径呀……”
他摸着下巴,眼睛里闪烁有光,似是在替国师府高兴。
我抿唇笑了笑,垂下眼眸。六皇子提醒我要留心管家,我可还没忘记呢!
“那你替我去师父那里说一声吧,看师父准不准我去郭家作客。”我试探问道。
“定然是准的,”管家说完又笑了笑,“阮小姐如今又不是见不得大人,何不自己去问呢?”
“师父闭关,我怎好拿这点小事儿去叨扰他?”我呵呵一笑。
管家立时吸了一口气,“那小人就更不好拿此等事去搅扰大人了,若只是诊病开方,阮小姐大可放心去,大人便是知道也不会拦着您行医问药呀!”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叫人回了郭大老爷,说我次日前晌就去。
郭大老爷还郑重其事的派了人来接,虽然阵仗不大不惹眼,但来的人却是他身边亲近之人。郭家大老爷的亲信原是该心高气傲的,但见了我这小女子,反倒客气恭敬无比,一口一个“阮先生”,谦逊的叫我都不大好意思了。
到了郭家我才知道,这会郭大老爷是不在府上的,前晌他得在朝中处理公务。
前来迎我的是郭家大夫人,这倒是正好了,便是管家回头询问车夫随从等人,他们也都知道,是郭大夫人来见我。
“多谢阮先生能来,妾身盼了您许久了!”她说的恳切,吊起的胳膊似乎一点儿也不妨碍她对那怪东西的关切担忧。
我留了随从和车夫去廊下吃茶等候,便随郭大夫人入了内院。
“您的伤还疼么?”我轻轻握了握她的左臂。
她嘶了口气,却摇头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他后背上扎的那一刀,我看着极深……但他这几日都有些暴躁,不叫人靠近给他换药,也没人敢近前……不知它的伤怎样了……”
她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我摇头轻叹,它只怕次日就已经全好了,哪里须得她来担心呢?
不过这话我没说,只轻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我去看看它。”
我们仍旧是走了那条古木参天,阴翳无光的小路,穿过假山密道,进了那隐约有血腥气的院子。
“阮先生……您别紧张,不刺激他,他不会轻易发狂的,上次只是意外……”郭大夫人说话间,嗓音微微发颤,我可没忘了,她刚刚还说近几日它都有些暴躁……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了,她还想蒙我。
没理会她的哄骗,我两只手都捏了金针在指间。
我虽不会师父的绝招——左右手同时行针,但危机时刻,多一只手握着“兵器”,就多一份安全嘛。
“它在哪儿?”我往前迈了一步,左右看去。
郭夫人带着伤,却不肯躲在我身后,硬要走在我旁边。只是不知她此举,究竟是要防备着它伤我,还是我伤它?
“或许是在屋子里睡觉……”郭夫人左右看了一圈,迟疑说道。
话音未落,便听沙沙一阵响。
院子里唯一的一株老槐树上,噌的蹦下一个庞然大物,体格巨大的它落地竟然十分轻盈,我还以为他会在地上砸出一个坑呢!
它落地之后猛地抬起头来,像猎豹打量食物的目光,打量着我们。
郭夫人想往它身边去,我一把拽住郭夫人,扯着她往后撤了两步。
“他不会伤害我的!”郭夫人固执的说。
所以她胳膊上的伤,是她自己咬的么?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那怪东西动作却十分迅速的动了起来——它转身冲进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