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脸一看,大总管果然掀开了眼皮,嘴唇蠕蠕,神色茫然的看着四周。
我师父的针法,果然名不虚传!他说能救命,能起死回生!当真是能啊!
忍住心头激动,我快步到小榻旁,大总管瞧见我,混沌的双眸忽然有了点光彩,他嘴唇动的更快,急急的像是想说什么。
我赶紧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乙浑、乙浑……”
费力的分辨,却也只听见这么两个字。
我皱眉看他,“大总管,你没事了,有什么话,等等再说。我知道乙浑害你,我们都记着呢,这账,总要一笔一笔向他讨回来!”
方德贤长长吁了一口气,冲我眨了眨眼,像是点头般。
方全拿着药方子,去御药房讨了药煎好,喂了方德贤喝下。
下晌临近黄昏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许的气色。
我这会儿本在御前侍奉,圣上不知哪儿来的雅兴,翻出前朝的几首诗词,与我讨论赏析。
说是讨论,不过是他说,我负责在一旁点头附和,再适时的奉承几句。
这些诗作多是边塞诗人所写,那样的胸襟气概,我一个小女子哪里能真正体会呢?
圣上倒是读的慷慨激昂的。
“阮小姐,干爹找您。”方全偷偷在我身后说道。
方德贤刚醒那会儿似乎就有话想对我说,不过那会儿他的气力支撑不住他说出口。
这会儿……我脱不开身呀?
看方全有些急,想必方德贤要说的事儿,也是急事儿。
“圣上……小女……”我颤颤开口。
圣上威严的目光一下子向我扫来,“嗯?”
“小女三急……”我满脸羞臊,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圣上摆摆手,叫我退下。
出了殿门,我便拐去了耳房。
方德贤眼目急切,不等我关上门,他便问道,“圣上……可曾问过老奴?”
我心头一滞,还真……没有。圣上挂虑的,都是大事呢。
“圣上盼着你早日好起来,好能去御前伺候,少了大总管,圣上处处都觉得别扭。”我低声说道。
方德贤咽了口唾沫,眼中又激动欣慰。
我不忍看他的目光。
“多谢阮小姐,您又救了老奴一命了!老奴这命该欠了国师府!”他哽咽说。
他说过,我师父救过他一命,如今我又靠师父教的医术救了他,也真是缘分。
“方全都跟我说了,若不是阮小姐,老奴如今还在乙浑手里,受百般虐待呢!”他泪眼迷蒙。
“我正在御前伺候……”我有些急,他要不是急事儿,回头再跟我聊也行啊。
“哦,对了!”他这才收住情绪,急声说道,“乙浑放我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说,用一个阉人的命,换一个惊天的秘密,值了。”
“惊天的秘密?”我微微一愣。
惊天的秘密已经够叫我震惊了,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更叫我惊得魂不附体。
“他说,原来杨氏才是……”
“什么?”我竖起耳朵瞪大眼,一瞬不眨的看着大总管。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说,原来杨氏才是……”
我此时此刻的表情一定傻到极致,“才是什么啊?”
“乙浑话没说完,就猖狂的笑起来,笑的叫人发毛发憷……”方德贤后怕般缩了缩脖子,“杨氏说的一定是阮小姐的母亲了,所以奴才临昏过去,还死死的记住这句话,只盼能有机会见到阮小姐,告知于您。”
我被惊懵了,惊天大秘密?杨氏才是?这些词联系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那个我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