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诫自己,别多想,攀龙附凤的想法不能有,今晚还有一场硬仗呢,得准备好我的金针和丹药。
圣上用膳之后,我也在偏殿里吃了点东西。
圣上许是睡足了,起了劲头儿,硬要看折子。方德贤说,折子有太子和内阁代为批阅处理。圣上不听,差点罚了御前的一众太监。
方德贤无奈,只好叫人去取折子来。
一直折腾了大半宿,因为圣上说,不叫我近前伺候,我也不知他究竟批阅了几本奏折。
眼见月亮开始偏西,我以为这夜能出奇平顺的过去,却听正殿那里突生变故。
圣上不知在骂谁,声音很大。方德贤的干儿子,匆匆忙忙过来寻我,“阮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圣上这会儿又……又……”
他急的脑门儿上都是汗,不敬的话却是不敢说。
我当即拿好了一套金针,随他前往正殿。刚行至正殿门口,砰——一只玉如意正砸在我脚前头。
清透漂亮的玉石,登时被砸的稀碎,溅起的碎玉噼噼啪啪的打在我的衣摆上。
小太监眼疾手快,把我往后拽了两步,不然砸碎的玉说不定会弹到我脸上。
“您快进去看看把,干爹不叫旁人进去。”小太监推我。
我有些担惊受怕,“可是圣上说,不让我进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太监猛地使劲儿,把我往里一推。
我抬脚迈过门槛,踉踉跄跄的栽了进去。往前冲了好几步,我尚未站稳,却听的殿中霎时一静。
我深吸一口气,迟缓抬头,却见圣上眼中,猩红一片。
他一把推开方德贤,脚步虚浮的奔我而来。
我连躲闪都忘了,被吓呆似的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人犯了药瘾的样子。以往听人说过,喜欢服食五石散的权贵们,若服用久矣,断药就会犯药瘾,其形状可怖,如厉鬼一般。
但那都是听说啊,我们这些内宅女子,听那些传言就像听话本一样,哪里见过真的?
圣上此时可不就像一只骇然可怖的厉鬼!还是穿着绣有金龙暗纹的厉鬼,简直吓死人了。
他扑倒我身上,双臂如铁箍一般,箍得我喘不过气。
我的惊恐瞬间爆发,“放放放开……”
“雪莹,雪莹,给我……把你交给朕……”他低头啃我的脖子,腾出一只手撕我的衣服。
我又惊又怒,摸出金针,就扎向圣上的脖颈。
方德贤在一旁看傻了,都忘了上前帮忙。
圣上闷哼一声,身子一软,他骤然脱力,我扶不住他,被他压倒在地。
我扎在圣上脖子上的针一颤一颤的。
方德贤这会儿才猛地惊醒过来,忙跑上前来,“怎么做?阮小姐,咱家如何帮你?”
他这会儿没说我对圣上不敬,却是开口就问该怎么帮我,我心里是特别感动的。这感动也激发我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帮我把圣上扶到床上,我给圣上行针!”我喘息说道。
圣上因为金针封穴,左半边身子都使不上劲儿,但他人是醒着的,“朕要斩了你们!忤逆犯上!朕要砍了你们的头!”
不得不说,这话还是很慎人的,尽管圣上现在的状态不清醒,但不妨碍他是圣上的身份。
我与方德贤战战兢兢的把他强弄到床上,他还能行动的右半边身子还在极力抗争。
圣上年轻的时候是习武打仗,他力气很大,我和方德贤折腾的气喘吁吁,一身的汗,衣服都沓湿了,也险些摁不住他。
“你帮我按紧了圣上,我好行针!”我捏针在手,胳膊却不受控制的抖啊抖。
“阮小姐,全靠你了!你可不能怕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