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杀了!?
我呼吸一滞,心跳都乱了……得不到的就毁掉,这哪里是爱?哪里是喜欢?分明是霸占,是自私的欲/望。
我胸口闷痛,又气又急。
“公主真是、真是说笑了。”阮诗晴沉默了一阵子,干笑着说,“杀了国师,这我可做不到。”
我极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说的是啊,我怎么关心则乱了呢,我师父何许人也!他可是圣上眼前的红人,且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的,只有他算计别人,别人哪能算计的了他呢?
我渐渐平静下来,才发觉如此冷的大年夜,我竟出了一身的冷汗,小风一吹,冻的我直打摆子。
“你做不到,你舅舅也做不到么?我这条件原本也就不是和一个女娃子来谈的。你如今还不是太子妃呢,若没有你家舅舅站在你身后为你撑腰,我跟你说得着么?”公主语气态度都傲慢至极。
阮诗晴在她面前,到底是嚣张不起来,她没吭声。
“国师图谋的乃是你家舅舅的性命,倘若不趁着他没准备好的时候,先下手为强……难道要等他谋算了乙浑府,再来后悔吗?”公主冷笑。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阮诗晴声音微微透着紧张。
“我跟你说不着,你去请你家舅舅来。我若要结盟,也是与你舅舅结盟,你嘛……还不够资格。”公主的冷傲几乎是带在骨子里的。
阮诗晴与她相比,顶多能算是恃宠而骄,与公主是无法比拟的。
我听到阮诗晴带着人,渐渐远去,便挣动起来。女官下手太狠,绑的我手腕生疼,两条胳膊反剪在背后,简直要抽筋了。
“别动!”女官猛拽了下绑着我的绳子。
我眼中立时飚出了泪,疼死我了……
“你以为讨好了父皇,就能独占你家师父?”公主的声音从不远处轻飘飘的传进我耳朵,“我就是要你亲耳听听,你家师父是如何死的!他若不得好死,就是你害的!我早跟你说过,他的宏图大愿,只有我可以帮他。你不听……我能帮他,就能害他!”
我心底一寒,连挣扎都忘了。
由远及近的沉重脚步声,让我想到了那个引得我发疯的乙浑。
不用看到他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单单是想到他这个人,我胃里就开始翻腾起来……他亲口承认,他侮辱了我阿娘!他用词极尽恶劣!他是个禽兽,我与他不共戴天!
可此时,我却是公主的阶下之囚,他是公主要结盟的同伴……为何老天总是帮着恶人呢?
我胸中愤懑不平,乙浑低沉浑厚的声音震荡着空气传进耳朵,“公主寻乙某何事?”
“阮诗晴没告诉乙大将军么?您若不知前来何意,就贸然来见我,不是浪费彼此的时间吗?”公主冷冷淡淡的,倒是一点儿不迁就他。
乙浑冷笑一声,“公主爽快人,元家人要是都像公主这么爽利,朝廷一定不是今日局面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元家”乃是当今的皇室,可在乙浑口中,却是这么轻飘飘的,毫无敬重……他果然是有造反之心啊?
“我很快就不是元家人了。”公主冷淡的开口,毫无顾念情亲之意,“乙大将军来见我,必然是已经想到办法对付国师了吧?”
“先前听说公主有意嫁给国师,奈何国师清修,不理俗世不能娶妻。公主还真是薄情,转眼就要他的命,啧啧,”乙浑咋舌道,“最毒妇人心,此言不虚。”
“他姓楼。”公主忽然说道。
我猛然屏住呼吸,竖长了耳朵。
乙浑像是愣住了,半晌没开口。
我看不见外头的情形,只能凭耳朵听,这会儿却安静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真是急死个人!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