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了,只想躺下好好歇一歇,噗通……是谁砸进了地上的水坑里?躺下休息真是舒服……
恍恍惚惚间我失去了知觉。
骤冷骤热的感觉纠缠着我,身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酸麻,让我不能安然的享受沉睡的时光。
仿佛有一只大手,一直揪着我,把我从安逸的沉睡中揪出来。
灵魂都被撕裂拉扯的生疼生疼……我猛然睁开眼,入目的是淡青色的帘帐,鼻端有熟悉的松木清香,叫人嗅之心安。
我左右扭脸看了看,这不是我的床,外头的天色已经亮了,大雨也停了,鸟雀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唱着歌。
“醒了?”略微暗哑的声音,在床帐一头猛然传来。
我支着身子坐起来,身子探出床帐,才看见国师斜倚在桌案旁的身影。他一袭白衣有些皱巴,幽深的眼睛里遍布了鲜红的血丝。
“师父,你赶不赶我走了?”我立即开口询问,一说话,我嗓子干裂生疼。
他淡淡看我一眼,吹着桌案上的粉瓷碗儿,没搭理我。
“师父,我做了个梦。”我不顾嗓音干哑难听,仍旧说道,“很长很真实的梦。”
他手里的粉瓷勺子略微一顿,恍若未闻,继续搅动着药汁。
“我梦到自己入了宫,做了御前的宫女,您收了我为徒……六皇子在水深火热的深宫里救我护我,我倾心相对,我为他练舞,为他打探圣上的事情,我甚至愿意为他去死……可最后,我却惨死在他的剑下。”我咧嘴笑了笑,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师父,你说人会不会有预知的能力?这就是我的将来吗?”
国师的身形猛然僵硬,我看到粉瓷勺子捏在他指尖,止不住的发颤。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说,“是前世,还是来生,谁能说得准呢。”
他端起药碗,缓步走到床边,把浓黑苦涩的药汁递到我面前,“喝了。”
我皱眉,“苦。”
他哼笑一声,“良药苦口的道理,还要我教你?”
我撇撇嘴。
他却猛地往我膝头上一按,疼得我嗷嗷直叫。
“不想往后变成瘸子,就赶紧喝了它。”他语气淡淡,我却听出了冷意。
我赶紧捧过碗,咕咚咕咚气都不缓的把药灌入肚子,舌头上的苦味,好似我的胆汁翻上来一般。
他手里不知何时藏了一颗桂花糖,我苦的要掉泪的时候,他猛地抬手,把桂花糖塞进我嘴里。
他的指头蹭过我的唇,我心中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却再没了往昔那种忐忑又期待的感觉……
“那个梦很真实,真的我几乎分不清什么才是现实……梦里我跟着师父您学医,您叫我背了好些医书,我现在还能背出来……”我含着桂花糖,又扯回刚刚被他岔开的话题。
“有什么用?”国师淡淡反问,似乎不想就此深究。
“我总觉得这个梦不一般,或许真的是我的前世,亦或是今生?”我歪着头,盯紧了他的眼。
他冷冷嗤笑,“今生?你还会为六皇子奋不顾身?甘愿赴死?”
“不不不,”我连忙摇头,抬手捂着自己的心口,“那一剑,刻骨铭心,在我做这个梦以前,我似乎都见过这个画面,所以我见他总是唯恐避之不及。哪有人被人背叛杀害了一次,还去凑近那个人的?”
国师笑了笑,未曾多言。他似乎对我的梦一点儿都不好奇,亦或者说,他对我的梦心知肚明?
“师父,您说人真的有前世来生吗?”我缠着他问,虽然已明显看出他不愿多谈。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膝盖,疼得我噌冒出一身冷汗,“师父……”
“你膝盖肿的跟馒头似的,发了高热,昏迷三日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