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面皮发紧。
我何时会了医术?我自己也纳闷呢!我从未看过医书,可那日给莲嬷嬷用药,药方是张口就来,牢牢刻在我脑海里似的。
“唇风如何医治?”国师盯着我的眼问。
“用大黄冰片散药浸,大黄两钱,芒硝两钱,甘草两钱,黄柏两钱,冰片一钱。大黄、黄柏、甘草等分煎好后冲芒硝、冰片于盖碗中,患病口唇浸泡于药液一盏茶的功夫,然后轻轻擦干,外敷生肌止痒散,”我未曾犹豫脱口而出,像是回答先生考问的好学生,“生肌止痒散用白矾、赤石脂……”
看着国师愈来愈深的眸色,我猛然闭嘴,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他紧盯着我的眼,似乎要洞穿我的灵魂。
“你以前……见过我么?”他问。
嗯?我愣了一下,肯定的摇了摇头,“那日在我爹爹的书房,是头一回得见国师大人。”
他眼底尽是狐疑,不知是不信我的话,“可你背的,却是我的药方呢。”
什么?
会不会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不不,我从不看医书……
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我也许有种奇怪的能力,好似能预见未曾发生过的事。我从未见过皇帝,那日见到之前,却有种早已熟识的错觉……可最近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少了,或许根本不是什么能力,也不值一提吧?
我沉默的闭上了嘴,更多的是,我并不信任他。外祖父也曾告诫我,国师不可信。
国师并没有继续追问,他把我从怀里推开,支着额角道,“你的两身衣裳,一套头面已经准备好,好生跟香雪学着描眉抹脂,郭家一宴,定叫你大放异彩。”
我从未想过要“大放异彩”,也不想喧宾夺主引人注目。
可看到铺展开的那两套衣裙,还是忍不住心头发热。
那两套衣裳竟和继母送给我的颜色款式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衣服的布料却更为上乘,做工极其精致,全然不像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赶制出来的。上头的绣花用了金丝银线,阳光洒落其上,明媚耀眼。
那套头面也和继母给我的极为相似,但宝石颜色明丽,清透漂亮,便是我不懂鉴宝,也晓得其价值不菲。打造首饰的工艺,像是宫中御用的匠师,其手法我看着莫名眼熟……
“妹妹随我来,你叫我香雪姐姐便可。”貌美女子将我拉到她的梳妆台前,告诉我那些花花绿绿的脂粉膏油都是做什么用的,如何在脸上描绘。
我听的认真,却也越听越心惊。她所用口脂的名字我听过,据说在芳菲阁已经卖出了几两银子的天价!世家小姐,甚至连宫里的贵人都争相抢购,可越是好东西,用料及制作工艺便越是挑剔讲究,此口脂有价难求。
她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随便拿出一个来,就大有名头。就是卖了我,我也买不起其中之一二。
待我记住了她教我的手法,吞吞吐吐的朝她开口,“香雪姐姐,能不能……借我……用用这些……待宴席过后……我就、就……”
我脸上热的如烙铁,心如揣着一只打了鸡血的兔子,蹦蹦跳个不停。
香雪一愣,正朝我笑着点头。
国师却阔步进了里间,把我从妆台旁一把拽起,“记住了?”
我点点头。
他握着我的手腕向外走。
香雪在我身后叹息一声,我回头看她,见她美眸中有哀婉清愁。我心里颤了颤。
国师将我拖上他的大马车,这车架还真是富丽堂皇,如同一个小型的移动宫殿。车厢里竟有茶案书架,可供人躺卧的软榻,榻上枕囊绣着复杂的仕女图……我一时局促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他却大大咧咧直接带我到了平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