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文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陈静雅又看了下外面的雨,说了句:“只是过路雨,不用哪么怕吧,又没有打雷。”
“我没有怕,不关你事呀。”陈静雅闷声闷气地说,停了一下又问:“你做完了吗?”
“没有,差一点呢,一会就好。”赵龙文又坐回椅子上,抬头看着外面的雨又回头看了下床上的陈静雅,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尖叫,只好又低头做起了习题。
陈静雅蒙着头也不说话,等着赵龙文的反映,等了好一会好没见动静,却听到他又开始神神叨叨地练起了习题,气得在心里嗔怪:木头,聋子,傻子的乱嚷了一通,也不起来了,就这样蒙着被子乱七八糟地想起了心事,想着想着就这样睡着了。
雨果然是过路的样子,只下了几分钟就停了,太阳又伸出了头,就要西下的太阳透过前屋的屋檐斜照在窗户的玻璃上又折射到赵龙文写字的手上,赵龙文一看桌子上的闹钟,已经四点过了,忙加快了书写的速度。等太阳折射到身上时他也刚好写完作业。
把笔一抛,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好了写完了,时间刚好,我先冲个澡,换下衣服就走,哑哑,你说吕老师也真是的,就学个琴还非要我们穿整洁了才肯教我们,下次交钱时就穿这样过去然后我直接砸给他一倍的钱,你说他会不会不教。”赵龙文说完自己也乐了,转过身来才发现陈静雅居然睡着了,嘿嘿一笑走到床边对着少女的屁股就是一拍:“哑哑,起床了,再睡就赶不上上课了。”
哑哑是陈静雅的小名,她学话晚,别的小孩刚学说话时总是咿咿呀呀的叫,只有她是哑哑的发声,哑和雅在当地的乡音里是差不多的,所以就有了这个小名,不过她现在慢慢地长大,叫她小名的人也就少了,最后只有亲近的长辈才这样叫她,另外就是她和赵龙文二人时,会这样叫,如同她报复性地叫赵龙文“聋聋”,聋聋哑哑不正好是一对吗,她就是这样想的。
“嗯,呀,要到时间了呀,你怎么不早点叫我。”陈静雅给拍醒来就听到赶不上上课了,差点急得跳起来。
赵龙文翻了翻白眼:“不急,我洗澡好快的,你帮我找下衣服,几分钟就行了。”说完,出门转进了旁边的洗漱间。
陈静雅这会不急着起来了,又发了会呆,才慢慢地起身,很是自然地拉开书柜下的贮藏门,看了看自身的衣服娇笑了下,找了款同色的运动服出来,又在别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双运动鞋和一双袜子来,高声的叫道:“短裤你换不换呀。”
“换吧,早上过河去了,给河水打湿了好几次呢。”因为洗漱间水声太大了,二人都怕对方听不到叫得十分大声。
楼下,做完了作业,在厨房帮奶奶理菜的姐姐也听到了,挑了挑嘴角:“还真是太子爷了,连短裤都要人家帮找。”
奶奶笑了,拿菜叶子打了一下赵慧妍说:“你还别说,要是不打仗,你们姐妹三人都是少爷小姐的命,可惜呀,一场战打下来毁了多少家庭呀,那时呀奶奶和你爷爷刚成亲不到一个月呢你太爷爷一听到鬼子就要来了,当场就把家分了,那时又来不及卖田地,你太爷爷就把库房打开,几个兄弟姐妹各分得半担银元,我跑回房间用被子把一些平时戴的首饰包起来,又压了好些衣服,和你爷爷跑出后门时就听到前门炮楼那乒乒乓乓的枪响,你太爷爷也是厉害,下了死命令,十八岁以上的全部顶在炮楼那,不管男女,只要到了年龄的就在那里,见到洋鬼子就给我往死里打。你爷爷有个亲姐姐,刚好十八,我出来时就看到她拿着一把步枪,趴在炮楼那啪啪地放枪,边上的小家丁就给她压子弹,那时你爷爷只有十六岁,和他一样大的兄弟只有三个,还有二个妹妹,一跑出来后,全给冲散了,要不是你爷爷拿条腰带绑着我的手,拖着一起跑,说不定就没有你妈妈他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