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这不可能。”华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一直以超然者的目光俯瞰着章画家c刘苏c孙戈等，那些傻子，傻子，死了还以为自己活着，做着生前一模一样的事情。

    结果今天，他才发现，他才是那个傻子，他才是那个傻子。

    他不是活人，他只是一个不甘心的灵魂而已。

    在那些弟弟的后人眼里，他是什么？一个灵魂，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傻子，傻子。他们私底下，肯定觉得他很可笑，很傻。

    “你说，你说，我是不是还活着，还活着。”他抓着吴则刚的胳膊，结果，发现就那么穿过去，虚无，抓住的是虚无。

    “华先生，解脱吧。”吴则刚此刻虽然觉得诡异，却不害怕了，灵魂只是一种执念，本身是虚无的。

    何况，在画斋三年，跟华先生相处了三年，华先生是多么宽厚善良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华生只是一个单纯痴迷于画的画家罢了。

    “不，不，我不甘心，我要建画斋，迷城最好的画斋，那是我盼了一辈子的信仰。”华先生不甘心。

    “你的画斋已经建成了，就是这里。”吴则刚站起来，坚定道。“灵魂画斋是迷城第一画斋，所有人公认的。”

    “真的，真的吗？”华先生眼里充满期待。

    “是的，你已经看到了，不是吗？每年，每天，无数画友过来看画，切磋交流，提高画技。每年，不是都有画友过来道谢吗，说是受益匪浅。”吴则刚肯定他。

    “是啊，华先生，我很感激你，这三个月，我的画技提高了一大截，就是你提供了这个供画友们切磋交流的地方，还有绘画的相关书籍，前人的笔记。我特别特别感激你。”佟灵此时诚恳地跟他道谢。

    “是，是，你说得对。”华先生变得激动起来，“我真的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你比很多人幸福，一生痴迷于画，死后还能保存了大量的民国画作，虽然那些画家籍籍无名，但是，艺术成就，后人会承认的。你是最大的功臣啊。”吴则刚再次肯定他，华生的画斋，容纳了很多无名氏的画作，各有千秋，值得后人研究。民国是社会动荡，中西文化碰撞的时期，有很多画家，既有中国传统文化的沉淀，又有西方文化的冲击，每个人在认知上出现各种差异，形成各种特色画作。

    “可是我的画技，我的画技，还是那么差。”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你最擅长的是识画，那些无名氏的画作，在你这里获得肯定跟鼓励。有些人，后面成了大师，发扬光大，有些人，当成一生的兴趣，传承给了后人。虽然你画技不算顶尖，可是你帮助了那么多画家成长。”

    灵魂画斋是迷城第一家画斋，在它的带动下，加上其他琴棋书三种艺术的共同发展，这里成为了全国首屈一指的艺术文化中心。

    “我应该觉得幸福，我应该觉得幸福。我看见了画斋的成立，看见了画斋那么多学生，那么多的名家。他们的画技在我的见证下，一点点进步，我还有什么不知足啊。后人，还是让后人去努力，去摸索，去创造吧。哎，我也该走了，我也该走了。”华先生听到这里，不断点头，慢慢变得平和，带着笑意。

    “华先生，再见。”吴则刚眼泪不由自主流出来，这位慈祥的大叔，给了他很多帮助，不仅仅是生活，还有艺术上，心灵上。

    “小刚，我很开心，能认识你，还有小灵，不要怕，我们只是迷失在画里的灵魂，都是好的灵魂，不会害人的。不还是害了一些人，那些天才，也在我的引导下，迷失了自己。”华先生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看着墙上的画作，痛恨自己。

    “华先生，他们只是过于痴迷画画而已。”吴则刚劝说道，看来这里的灵魂不仅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