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小心的避开蕾娜身上的尖刺，伸出另外一只手帮蕾娜站了起来。     卡尔凝望着蕾娜：“我做梦都想能与宝贝女儿美满重聚，为我的妻子报仇雪恨，可是神盾局和九头蛇一盆冷水浇醒了我的美梦。你以为我心里会比你好受吗？”     随后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嘴角忍不住扯起一丝笑意：“但是你说她完成了她蜕变了！啊哈！”     卡尔张开双臂仰头，嘴里发出了一声怪笑，突然像一个得到自己最喜欢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不能自已。     他张牙舞爪了一会儿，又突然恢复了平静，喃喃自语道：“这个消息真是太棒了，不过她现在一定会非常困惑，非常害怕     宝贝女儿，她不像你，一直在为转化做着心理准备。他一定会投入到那个可恶的科尔森怀抱中，那是他最不该去的地方！     神盾局这帮可恶的家伙，会把她列入到那个名录中，给她植入追踪器，让她一辈子都处在神盾局的监视下。     不过这样也好，等她看清楚，他们都是如何对待特殊能力者的时候，她一定会来找我。”     “这是不可能的，你这个蠢货。”蕾娜瘫坐在地上，一点儿都不惊讶于卡尔颠三倒四的举动，在一旁嘲讽道，“别说克尔森小队里有她最亲爱的哥哥，你在你的宝贝女儿眼里就是一个疯狂的刽子手，她是绝对不会爱你的！”     “什么？什么？黛西有一个哥哥？不可能，她是我的独生女儿，认的哥哥吗？”卡尔闻言一怔，随后毫不在意的说道，“算了，这不重要，名录！对，名录，我应该重新联系那份名单中的其中一些人。给他们神盾局制造点小破坏”     卡尔一边说着，一边颠颠地转圈，嘴里还哼上了小曲：“让那群讨厌的特工团团转，然后提醒黛西她真正的归宿。你说的对，她现在也许不爱我，但是她需要我。我是她认识的人中最了解这种变化的人。”     “那我呢？”蕾娜忍不住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切的问道，“你，你得帮帮我。”     卡尔笑着看向蕾娜，眼神中却带上了一抹冷漠：“我帮忙，亲爱的。我们互相帮助，实现了我们共同追求的目标。我找到了我的女儿，你也完成了进化。     现在我要去完成另外的目标，你也只能靠自己了。”     蕾娜听着，心底一阵慌悸，一边疯狂的摇着头，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不，你不能这样，你得想办法帮我恢复原样！”     卡尔怜悯的摇了摇头：“没法恢复，没有办法撤销。你以为进化是什么？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当然了，这是你一生的梦想啊，亲爱的。既然是一生的梦想，就要延续终生。”     蕾娜无助的嗫嚅了一下，轻声哀求着：“我，我不能这样活着。我的体内就像堆满了碎石，我每一次哪怕是最轻微的移动，都会弄伤自己。求求你，我不能以这副令人厌恶的怪模样活着。”     “那就别活了。”卡尔甩出一句冷酷的话，把手里的提包向身后一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蕾娜呆呆的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却没有再次追上去。她彷徨无助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终于发现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蕾娜站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慢慢的拉上了背后的兜帽，把自己恐怖的面容牢牢的遮挡了起来，摇摇晃晃，漫无目的的向外面走去。     蕾娜就这么一步一晃的，走出了不知道多远，慢慢的来到了一条通火灯明的大道上。     在灯光下，她凝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一时间看痴了，思绪不知道飞向了何间。     她想起了自己去世已久的祖母，这个慈祥的老人，总是为年幼的自己准备一大堆喜欢的花朵，笑着将最美的一朵插在自己的鬓角。     她说自己是落入尘世间的精灵，早晚有一天会成为神圣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