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愤愤然的道。
福旺叔长叹了一声,摇摇头:“你这婆娘哪里晓得啊,福栓当年就算是根儿木头桩子杵在那儿不动,那几个恶汉也非要把他拆碎了不可!”
福旺婶疑惑的问:“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每次问你当年啥情况,俺娘家几个兄弟也嚷嚷帮你讨公道,你总是哼哼嗨嗨的说算了。不行,今儿个你定要给俺说清楚,他爹,不然俺才憋屈呢!刚嫁给你没两年,你腿就被人打折,好是好了,落了个老寒腿,俺伺候你们这一大家子,这么多年,俺也不比桂花妹子少操劳。”说着说着,福旺婶斗大的泪珠就挂满脸上。
福旺叔沉默良久,抄起地上的板凳,拽上福旺婶进了小卖部,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小卖部屋子很小,堆满了杂货。福旺叔拉亮头顶上的节能灯泡,在柜台后坐下,缓缓说道:“都是常运那王八羔子指使人干的。”
“啥?是常运派人干的?难道说外面传的桂花妹子和常运年轻时候相好是真的?”此时此刻,福旺婶眼中闪耀出与她40岁年龄完全不相般配的烁烁精光,刚才的泪水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熊熊燃烧的求知欲。
福旺叔眼睛一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训斥他婆娘:“嚷嚷啥……当年就是怕你那嘴把不住门,不肯说给你。不是桂花和常运年轻时候相好……。”
福旺婶一拍巴掌,恍然大悟:“哦,那感情是成亲后好上的!南墁儿玉柱他媳妇儿给俺说的这个版本看来是真的,她说福栓桂花成亲后没几天,她就看见桂花和常运在村西口拉拉扯扯的,啧啧,桂花当年还是咱十里八乡数一的美人儿呢,谁不料竟是个潘金莲儿的主,哎呦,可怜那福栓兄弟竟成了武大……”
福旺叔拍着柜台吼道:“啊行啦行啦,你给俺拉几把倒吧,就你们那些个婆娘凑在一起,嘴里能吐出象牙来?编排编排这家,再编排编排那家,就像癞蛤蟆趴脚上……。”
“啥意思?”
“不咬人你们膈应人!”
“呦,他爹文化人啊!骂人都骂得这么有学问。你这就好比是玉皇大帝放屁……。”
“啥意思?”
“不同凡响!”
“哈哈哈哈,行啊,他娘,平日里串门磨牙子也没白费功夫!”
“那是!快说到底是啥情况?”福旺婶一见成功把男人的心情拨弄好,得意的抿抿嘴,立即追问。
“桂花在草庙沟娘家当姑娘的时候,有一次上街赶集,被常运这混蛋撞见了,然后一直纠缠。桂花他爹和福栓他爹打越南是一起扛过枪的,两家定的是娃娃亲。奈何福栓他爹死在战场、桂花他爹断了一条腿退伍,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知道张家五常的恶名,倒是不惧他常运。可出了这档子事儿,姑娘家名声要紧,所以赶紧和福栓他娘一商量,草草就办了婚事。”
福旺婶听人讲故事,向来有很迅速的代入感,立刻愤愤不平的插嘴说道:
“可不是咋地?他常运在桂花过门之前早就娶了巧芝。有媳妇儿的汉子还缠着人家桂花妹子不放。哎呦,你说他这痞子,咋就恁不要脸呢?福栓兄弟年轻时候长得俊,庄稼把式也好,俺还以为是桂花妹子看上福栓兄弟呢,原来是娃娃亲!”
“福栓桂花成亲后有半个月的一个晌午,那天俺和福栓从地里忙完,扛着家伙什回家,还没到村西头,就迎面碰上了仨小子,肩膀上都扛着家伙什,走近看了面生,俺俩也没在意。错身的时候最前面那汉子故意撞了福栓一下,福栓也没生气,只是打量了他一下,那家伙就骂了起来:‘日你老娘,走路不长眼啊?’福栓是个孝子,一听骂他老娘,立刻火了,转身指着他骂道:‘你个王八羔子,昨晚上吃大粪啦是咋地?’谁知道身后那个兔崽子抄起锄头照着福栓后腰就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