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一ny大叔手头的活快结束了,助理小哥安排步蘅去洗头。
周慕修依旧坐在原地,动也不动。
待步蘅躺好,助理小哥打开水龙头,开始热情地和步蘅聊天。
大概聊得太忘我了,一时忘了手上的轻重。
步蘅“嘶”了一声,说:“麻烦轻一点。”
助理小哥也意识到了,忙说:“不好意”
“思”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旁边冒出冰冷的两个字:“让开。”
小哥手一抖,只见旁边男人已经当他不存在地挤过来,立即条件反射地让开。
于是,周慕修接手洗头工作,虽说脸还臭着,手上动作却是轻柔又到位。
步蘅舒心了,简直有些昏昏欲睡。
等周慕修扶她坐好,给她包上头巾,步蘅好笑地瞟他一眼,小声说:“谢谢t一ny哥哥。”
周先生表情淡淡,心里却是彻底拿她没办法。
洗好头,坐到理发位置,t一ny大叔从镜子里看步蘅,“您的脸型剪个短发造型一定好看,稍微烫一点蓬松感就显得很慵懒。您皮肤这么白,我再给您染个高级的青木亚麻灰,肯定很惊艳。”
说着,t一ny老师已经拿了本册子,翻到一页图,“就是类似这种颜色。是不是很漂亮?”
步蘅瞧了一眼,还真有些心动。不过,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高调了些。
周慕修也跟着看了看,脸色顿时就变了。
步蘅故意转了脸问他,“我染了好看么?”
周慕修盯着纸卡上青不青灰不灰的一小撮样板纠结半晌,像是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很艰难地说:“蘅蘅,我们还要办婚礼。”
步蘅想想也是,婚礼上顶着这么个发色确实有些奇怪。
许诚就是这时打电话过来的。
他第一句就是:“孙伟明跑了!”
步蘅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她急急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周慕修并不知道是什么事,看她脸色不对,右手安抚地放在她的后背上。
许诚回答:“今天早上工人来上班才发现。估计是昨天夜里就跑了,机器设备也全都被运走了。工人说他已经拖欠工资四五个月,小赵说他外面还欠着大笔外债。”
这是可想而知的事,不然孙伟明不可能为了工人的一点工资就跑路。
步蘅问:“小赵之前就没半点透露?”
“小赵说,拖欠工资的事孙伟明警告过不让她透露,跑路的事她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
“之前大货不是已经在做?小赵不是拍进度给你看了?”
“我现在已经在车间,大货确实做了一些,小赵告诉我成品大概也就六百双左右,是用厂里现成库存面料做的。”
许诚十分自责:“出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如果第一天就过来就好了。”
步蘅沉声道:“这事主要责任在我。但是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我们先想一下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
“现在算上我们当初放的余量也只有十二天货期,两千四百双鞋,重新找工厂还得先打样品等确认无误再出大货,要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步蘅,恐怕这次活动只能取消,等备好货以后再找机会重新申请。”
步蘅想了一下,“不行。申请一次通过审核再参加竞拍,耗时过长,不做太可惜。而且活动已经提前通知给老客户,公司同事也很积极地在做准备,如果取消,太伤元气。”
许诚退而求其次,“或者我们只做两千六百双的活动?
步蘅捏捏眉心,“我再想想。你现在立即把那六百双鞋叫车运回来,起诉孙伟明的事不急,等这次活动做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