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孕,却都熬不过三个月,医生说是习惯性流产,再后来,就彻底怀不上了。
等到步蘅十岁,钟晓玲彻底死心,又把主要心思放回到厂里。
步蘅奶奶对大儿媳开始各种不满,许香玉则时不时地到老太太面前套近乎,顺便说几句大嫂的不是。
步蘅有一次和步威吵架,步威很得意地嚷嚷:“爷爷奶奶说了,大妈要是再生不出儿子,将来家业就全是我的!”
工厂这时候一年利润已经近千万,规模也由开始的十来个人扩张到三百多人。
步宇东在区中心买了一套别墅,一家搬过去住。
许香玉一年分着百分之四的红利,眼红得不行。
有一天,她跑到步蘅家对钟晓玲说:
“大嫂,我劝你还是别一天到晚往工厂跑,那么能干有什么用?还是在家调理身体再怀个孩子要紧!”
自从连续流产死心以后,钟晓玲已经把工作之余的一些心思放到步蘅身上,她说:“我有步蘅了。”
“步蘅?那是女孩子,顶什么用!她将来能像我们步威那样继承家业?爸妈能同意?”
“我们蘅蘅以后不会比男孩子差。”
钟晓玲说得底气不足。
“哈哈,再能干那也是别人家的了!别说我没帮你啊!我可是听妈说,要让大哥在外面找人生了。”
她躲在一旁,当时不过十一岁,不明白二婶一向和妈妈不对付,怎么这么好心来告诉妈妈这件事。
后来长大些才明白,二婶这是仗着她妈生不了,怕她爸真在外面生了儿子,以后她家步威连汤都喝不着。
果然,她妈把这话听进去了,当晚就问她爸,她爸没否认却也答应不会找别人生。
她妈相信她爸的话,却很担心他经不住奶奶的哀求,又重新走上求子路。
这次,她打定主意做试管婴儿,千辛万苦几番折磨,在第四次试管时终于怀上了,卧床保胎直到五个月才算稳当。
奶奶一转之前的态度,对大儿媳关心有加,亲自带着她去检查,偷偷找熟人问了,是个男孩。
许香玉暗地里肠子都悔青了,她本来算准了钟晓玲怀不上。
步蘅这时已经十六岁,心情是有些复杂的,不过纠结一会还是替她妈高兴,终于解脱了。
钟晓玲在兴奋之余,开始关注起女儿,惊觉女儿已经这么大了,却是一副瘦弱寡言的样子。
她心知自己对女儿的忽视,不由心中愧疚。
而且以后工厂肯定是要留给儿子的,于是她悄悄地在市中心以步蘅的名义买了一套刚刚开盘的房子,打算将来给她做嫁妆。
在离预产期还有十天的时候,钟晓玲开始阵痛。
步蘅爸爸和奶奶收拾东西往车里拿。
钟晓玲却在临出门前突然把步蘅叫到房里,在她耳边告诉她自己有一张存私房钱的卡,把存放地点和密码全告诉了她。
谁也没想到的是,他们在去医院生产的路上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车上的步宇东和他妈坐在主副驾驶当场死亡,她妈妈被送到医院抢救,最终还是大人小孩一个都没活下来。
步蘅爷爷悲痛之余开始考虑工厂的事。
按常理来讲,步蘅和他可以各自继承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但是坏就坏在她将来要嫁人,一半家业就得白白送给一个外姓。
再加上步宇东夫妇在旁边添油加醋,步蘅爷爷决定让步蘅放弃继承,拿了承诺书让她签,量她平常胆小温顺,不敢拒绝。
步蘅一下子父母双亡,又被三人威逼,半真半假晕了暂时躲避过去。
等到晚上独居在别的城市的外公赶来奔丧,她偷偷跑到他面前哭诉,求他救她。
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