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憧潇洒利落地下台,留下场上的宋彬,仍在看着脚下踩着的线发呆。
他败了,败得比先前的卫昌更加干净利落,他连一招都没有出。
他被自己的心魔击败了。
良久,宋彬低着头笑了,跳下台来,脸色有些苍白,脚步踉跄朝看席走去。
身后的人群忽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声,轻尘派输了,被一个闯入门关而来、谁都瞧不起的小少年如此痛快地击败了,人们觉得不可思议,更为弱者战胜强者而欢呼。
无论对错,人们都喜闻乐见这种桥段。
宋彬很沮丧,明明是自己比较弱,就向憧那股内力,他实在想不出年轻一辈有谁可以抗衡。
谁让自己是轻尘派的弟子呢?
宋彬低着头,如断线木偶般走到李书鸿前,跪倒在地,把头按在地上,轻声道:“弟子输了。”
李书鸿看着他带来这五个弟子中最年轻的一个,开口道:“为师知道了。”
宋彬伏在那,身影有些颤抖,道:“弟子有错,自认罪孽深重,请求师父让我回轻尘山,在静心壁前面壁两年悔过。”
李书鸿缓缓道:“你有何错?”
宋彬悲戚道:“弟子败给了不知来路的江湖子弟,实在是丢尽了门派的脸面,而且我还……”
他刚想说“一招未出”,李书鸿打断道:“你还记得你就在半刻钟前说的话吗?”
宋彬有些茫然,就听李书鸿道:“在比试之前,你跟那小兄弟说,‘哪可能稳赢,任谁都会输的。’为师可都还清清楚楚记得。”
宋彬抓紧地上的一抔黄沙的手中,话是如此说,也绝对是正确,但他心里,难道真的想过会输么?
李书鸿叹道:“那后辈至少说对了一点,我们都将自己看的太高了。单那人的内力,莫说是你,除了你刘易师兄有些机会外,庞燕他们去也是打不过的。”
坐在后排的弟子们听得分明,脸色有些难看,却无法出言辩驳,他们相信自己的判断,更相信师父的判断。
一直闭着眼睛修炼的刘易睁开了眼睛,沉默片刻后道:“弟子不是他的对手。”
李书鸿缓缓道:“他内力得来不正,不是自己修炼出来的武功,终究不可长久,若依赖这种内力制敌,虽一时强,却不可能一世都强。”
宋彬猛地将头抬起,道:“师父是说,那人的内力并不是自己修炼出来的内力?”
李书鸿点点头,道:“我若没看错,应该是用特殊的法门,由别人身上嫁接而来。”
宋彬死灰的眸子终于透出些生机,李书鸿道:“如今,你可愿起来了么?”
宋彬站起身,脸有点红:“可是,弟子终究还是输了,无论那人内力是不是他自己的,也算他的实力。”
李书鸿赞赏道:“你能有这种觉悟,已经很难得了。”
这些话终于让弟子们好受了些,也明白了向憧实力强大的缘由,有的人心里不太瞧得起他,但转头去找,向憧已经不再看席了。
只有庞燕神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天下午不会再举行第二轮,因此他一下台就离开了。
比赛照常继续,那道被向憧震裂的地板也暂时没办法处理,在平整的比武台上看起来有些狰狞,也让人记住了那位粗布衣服的稚嫩少年。
之后的比试再也没掀起什么波澜,从小门派和闯关过来而来的,大抵是没什么抵抗能力就被击败。
轻尘派和太清派的弟子又上去了一两个,都赢得毫无悬念,证明了两大门派的实力,期待两派会再次被不知名少年击败的围观群众不禁大感失望。
申从宁运气不错,对手是来自瀚州飞雁派的女弟子,使用的是软剑,走的也是灵活轻盈的路子。
但她对上申从宁可谓真正遇上了对手,她快,用流云诀的申从宁比她更快地。
斗了数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