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扫了郑氏一眼,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他薄唇依然含笑,清冽的嗓音低低敲入了在场人的耳里,“大伯父此时担心此事怕是为时已晚。”
鱼成详猛地抬头看向魏清风,其它人也都看向了魏清风。
魏清风继续道:“从小姑姑那事一出,上次闹到县上之时,怕你科举的名额,已被除了名。”
鱼成详不敢置信地看着魏清风,“我……我……这根本不可能,上次之事,我根本就没参与。”
魏清风见鱼成详脸上青白交错,故作叹了口长气,“可一笔写不出来两个鱼字,小姑姑当初那般闹,你身为兄长,不但没制止,却连劝慰也不曾有过一句,别说是你,便是我,也被县老爷点醒了几分。”
鱼苗忍不住狐疑地望着魏清风的俊容,县老爷点了魏清风,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见魏清风摸了下鼻端,又回望着她,暗中眨了下眼睛,鱼苗心里忍不住又骂了他一句腹黑。
怕刚刚那几句话,全是她自家相公胡诌的,不过以他的跟县太爷的关系,怕真的动用关系取了鱼成详的科考名额,应是很简单的事。
李三娘已然急了,“那姑爷……”
魏清风对着李三娘摇摇头,宽慰道:“岳母大人放心,我父亲与县老爷曾有些交情,而且那事我是被迫参与,他也只是点醒了我几句。”
“那你有关系,能不能替我……”鱼成详本来犯青的脸,突然一喜,话还没说完,就又听魏清风长叹了一口气。
“大伯父,人情越用越薄,而且县老爷铁面无私,最厌那徇私舞弊之事,我若不帮你说情还好,若真帮了,怕你以后就真的无缘科举了,而且,我也不确定你是否被真的除了名。”
言外之意就是:要除早除了,也不会等到科举之前。魏清风这话,完全是为了安郑氏的心。
“咳咳,”鱼苗感觉话题越扯越远,而且火候也差不多了,只得佯装咳了一两声,然后顶着一堆人的视线,声音略扬了一分,“总之,我们二房就是这个意思,若大伯父与大伯母要坚持与奶奶分家,我们二房也不反对。只是家产上、养老银子一事,必须要扯扯清楚。”
王氏先前听魏清风说的话,心里就七上八下,此刻又听鱼苗一说,心里的怒意就忍不住窜了起来,但她到底还想着魏清风的身份与在场的里正,就只拔高了声音,对着鱼苗扬声道:“嫁出去的丫头,你凭什么代表二房?”
李三娘上前一步,握住了鱼苗的手,声音不卑不亢,“我们二房分出家后,就与姑爷家住在一起,钱财人事上,皆是一道走的。”
“你……”王氏气得咬了咬牙,克制不住的嘲讽了一句,“还没听说哪个亲娘跟闺女家一道住的。”
李三娘对鱼家早已死了心,此事闻言,话里也就不再多有顾及了,“大嫂这话说得让人心里不爽快,我闺女与姑爷为了抵债,身无分文,手无斗米,还为我这个做娘亲的付了婆婆与公公的养老银子,我若带着小宝单过,不帮衬他们几分,怕会被天打雷劈。”
“哼!你们张嘴养老银子,闭嘴养老银子,还不是想将那二百两拿回去?”王氏一直见不惯李三娘不温不火的模样,声音忍不住拔高,一手掐腰,一手指指李三娘,又指指鱼苗,原形毕露。
鱼苗心底松了口气,这才是她认识的王氏嘛。
鱼苗从自家娘亲的手里抽回手掌,越过魏清风的椅子,走近胸口正上下起伏的王氏,她好笑道:“当然也可以不拿回那两百两啊,只要大伯娘你也能给奶奶他们出两百两的养老银子。”
王氏咬牙,脖子一梗,“要钱没有,但是分家文书里,可以写我们大房为婆婆与公公养老送终。”
郑氏心里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还养老送终?这王氏是多巴不得她死?!
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