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风心底恶心欲死,面上却不显,冷静的语调,让鱼山根有些忍不住了,“啪”的一声,折断了手中的烟袋锅子。
鱼苗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她一直感觉鱼山根窝囊,却不知他还有这等血性。
她从来不认为他是老实人,若真老实,便不会在之前一次次地容忍郑氏与王氏作夭,甚至于隐隐地配合着。
当下,鱼苗便笑容更灿烂了,“爷爷,您恼什么?小姑姑既然敢杀过来,自然是不怕对质的。”
鱼牡丹本来就哭花的脸,这下,又流了眼泪,也不再看鱼苗,只看着魏清风,口中的语气,似是伤心至极,“你……你竟真的这么薄情吗?那夜你明明搂着我,说着只爱我一人……”
“噗,”鱼苗喷笑,这下,她连腹部的疼痛都给忽略了,只拿着鸡毛掸子指着鱼牡丹的面门,“小姑姑,你别怪我凶悍不懂道理,我相公是读书人,你若再胡乱编排,我便真的抽你了。”
“你——你敢!”郑氏又爬了起来,直直地护在鱼牡丹身前,怒目而视着鱼苗两口子,还有……李三娘!
只听郑氏怒道:“李三娘,你是个傻子吗?还不把你闺女的东西给夺了?”
李三娘对鱼家的怨言已经许久,闻言不止未动,还弯身对身旁的鱼小宝吩咐了什么,只见鱼小宝忙带着余小甜跑了进去,再回来时,两人举着两把笤帚。
李三娘接了一把,另一把归了翠柳,如左右金刚,护在鱼苗两旁。
林婆子眼珠子转了转,忙折回屋子,取了一筐子烂菜叶子出来。
“你——你们……”郑氏一见这阵仗,身子软了,语气却未软,她正想开骂,魏清风却做了个手势,让伺机而动的几个娘子军缓了阵势。
“你说……我说爱你?”魏清风的目光迎上了鱼牡丹的,直看得对方害怕,心虚地躲开,他才又笑起来,“我问你的问题,你皆不答,只似是而非的说我与你有过一夜之欢,那你便再道道,我用的何种姿势、又用的何种表情欺辱过你?”
被真正“欺辱”过的鱼苗咽了咽口水,脑海里回忆起昨夜在床上与床下叛若两人的魏清风。
周围人皆未想到魏清风如此直接,但往往直接,才显得更坦荡,汉子们直接对鱼牡丹轻视了几分,众妇人是见过鱼苗脸红的模样的,此时均捂着嘴,低低的窃聊着。
鱼牡丹的脸,又红又白,红是被羞的,亦是幻想魏清风疼爱自己的模样,骚动的;白,是她那夜被强迫,那匪人的动作神情,绝对与眼前的俊美之人联系不起来。
鱼苗暗暗拉了下魏清风的衣袖,她家相公,她可不想被别人意淫。
魏清风嘲弄地又笑了一下,这才回头,面对上了同样脸色青白交错的鱼山根跟郑氏。
“我魏某人,自认待你们鱼家不亏,你们说要银子,我便尽皆给了,不是怕你们,而是我不喜欢那宅子,不喜欢那银子,更讨厌麻烦。”
“哼……哼!”郑氏连哼了两声,才哼出了气势,她也道不清为何,只觉得心底发虚,嘴上发软,“难道……难道你们不认就行了吗?我告诉你们,我们来时……四邻八村便传遍了,你们若不给我闺女个说法,从今以后,你们也别想做人了!”
“还有你!”郑氏的目光灼灼瞪向李三娘,大声骂道:“你这个蠢烂货,我儿子都被你克死了,你如今倒是能了,还想打你婆婆?”
李三娘想起夫君的死,一时心头发酸,语气,也硬了几分,“相公如何死的,你心里跟明镜一样,若不是因为大房抢了他的买药银子,他何至于早早的便去了?你们既然已经收了我闺女给的养老银子,我相公的生恩养恩,我便已经都替他还清了。”
“你……呵呵,你想得倒美!”
郑氏说是这么说,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