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厚厚的青石板路上,从树下撒下片片落叶,一只只鸟儿嬉叫着欢快的声音,回到那个摇摇欲坠的巢穴。山风吹过,有些许寒冷。
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细雨,毛毛的洒下山间,将刚刚干透的石台又给打湿。
一面容稚嫩的孩童解下衣裳,露出与其年龄不符的精干上身,只是右手上肢那不自然的凹口,让人心惊不已。凹口周围的皮肤血肉已变成深黑色,深入内部,不自然的卷曲着,下方一根根骨刺慢慢被新生的骨骼挤出来,黑色的血液从骨刺上流出,霎是可怕。
只见那孩童动了,左手长剑挽出个剑花,剑尖缓缓刺入右手凹口,将那层死皮和那已渐渐变黑的血肉尽数剐下,血肉剐下后,清晰可见那森森白骨,以及白骨周围像一条条小蛇蠕动长出的鲜红血肉。若是常人,此举之下必然已惨叫连连,但那孩童却像是无关痛痒般,淡漠地做着这一切。
捡起掉在地上的衣裳,令牌,秦一朝前面走去,不远处便是“家”。
推开门,右脚刚迈入门槛。
“哥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空谷绝响的声音让人心里莫名有些愉悦。
声音的主人从左边不远处迈着细碎的小脚步,避开一个个泥泞的水洼,快速跑来。
踢踏踢踏地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道道声响。小女孩仍然是那张可爱至极的俏丽脸庞,嘴角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无忧无虑。
她走近,似乎觉得今日秦一有些不太一样,为何光着膀子。
“哥哥!”她冲上前来,张开手臂,想要抱住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但迎接她的却是一只沾着雨水泥巴的鞋子。
秦一的左脚猛然一脚踢在女孩胸前,将她那小小的身体踹在远处的泥潭中,绒白好看的衣袍上一个混着泥土的脚印清晰可见。
“哥哥?”女孩大惊,有着些许妆容的俏脸一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突然想到了秦一走前的叮咛,随后挣扎着从泥塘里爬起来,迈着脚丫,边走边说道:“哥哥,哥哥,雪儿知错了,你别生气,雪儿不该偷偷跑出去。”
像是听到她的认错,秦一慢慢转过身来。
女孩脸上一喜,步伐再一次加快,她叫道:“哥哥,哥哥!”她天真的以为,哥哥会原谅他,然后安慰她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却不想眼前的人左手猛然刺出一柄长剑,抵在了她的脖颈处,划破了那雪白细腻的皮肤。只要女孩再往前一步,必死!
感受到锋利的剑芒刺破皮肤,女孩感觉生命岌岌可危。她退后一步,脸上不解,微怒,委屈。
她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大大的眼睛里豆大的泪珠不要钱的流下,再无一丝情绪,手臂上那狰狞恐怖的豁口不断冲击着她的脑海。
她哽咽着,脸上苍白如纸,断断续续的哭着说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你快你快坐下,雪儿,雪儿给你包扎。”梨花带雨,美目含珠,她慌乱的擦干净手上的污渍,从身上衣服上,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小手用力撕下,然后一步一颤的想要绕过指着她的长剑走过来。
“秦一已经死了,你若再靠近府门半步,休怪我无情。”漆黑的瞳孔中依旧如先前一般,不带一丝情感,冷冷的说道。
雪儿听到秦一说话,本带着一丝希冀的脸上更是苍白,她跪在地上,将那块洁白的布条高高举起,一步步朝前挪去,大声哭着说道:“哥哥,雪儿知错了,知错了,你快让雪儿给你包扎,雪儿保证听话”
“不必。”
房门关上,秦一已收回令牌迈入门中。
门外,女孩跪倒在地,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在那痛哭着,懊悔着。
阴沉的天空细雨绵绵,深夜,气温逐渐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