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还是想怎样。”
她指着东边儿的方向:“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有不少代理出租的公司和铺子,也有买卖房屋的中介。”
陆沅君顺着她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瞧见了几个写着代理出租的牌匾。
“您呀,就别耽误我做生意了。”
老鸨子推着陆沅君让开自家门口,顺手挽住了黄汀鹭的胳膊。
“小公子倒是可以进来玩玩嘛。”
黄汀鹭红着脸抽出胳膊,退到了陆沅君身后寻求庇佑。
陆沅君双手叠在了背后,负手而立。
“瞧见没?”
黄汀鹭愣神,不明白陆沅君的意思。老鸨子也好,姑娘也罢,穿的暴露,他不敢睁眼瞧。
低下头,黄汀鹭不住的踱着步,仿佛极不自在。
“瞧什么?”
“瞧这太平江山,有多少蛀虫。”
陆小姐的声音不大,在黄汀鹭听来,却是振聋发聩一般。
他这才清醒过来,陆沅君所谓的由嫖资上涨引发的,对于当下地产业的思考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社会问题。”
陆沅君拿出了先生的模样,教导起了学生。
黄汀鹭学过语言,学过数学物理,甚至还上过大力教授的哲学课,可唯独没有听过陆沅君这般的课堂。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用纸笔记下了社会问题四个字。
陆沅君抬起脚,往东边儿的方向走去。
“跟上,今儿的小课堂还没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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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西云:沅君哈尼,这辈子我都不会去窑子的。
陆沅君:我再研究社会问题,你不要乱表心意
宅子虽是陆家的宅子,但这间院落陆小姐并不熟悉,只知道这里是父亲接待客人的。
陆司令的客人,都是大丘八,兵油子,政府里尸位素餐的官员,没一个是陆小姐能看得顺眼的。
每每路过此地的时候,也都是避之不及。今次封西云带她来,也不知这个丘八揣着什么坏心思。
进了小院,又推开房门,扑面而来是苹果的香气。陆沅君瞧见案几上摆着一盘红彤彤的大苹果,间或相隔四五个佛手,正是这香气的源头。
屋内还有个玻璃的金鱼缸子,翠绿的水草中,优哉游哉的戏绕着些或金黄,或火红的小鱼。
再往里看,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马褂长衫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有男有女。
会客室里有人,这点并不怪。
怪的是,屋内明明有座椅,这些人全都恭恭敬敬的站着。
他们见了陆沅君之后,身子躬了九十度,齐齐的道了声:“夫人好。”
叫谁夫人呢?
哪有管未出阁的小姐叫夫人的?这就跟管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叫叔叔大爷一样,是不妥帖不合适的。
陆沅君的脾气本就急燥,一听这话当即便拉下了脸。
封西云跟在后头,进门时恰好听见了这句,尴尬的笑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后,冲那些人摆了摆手。
“暂且先唤陆小姐。”
等娶过门在改口也来得及。
封夫人似乎有点不大顺口,以后该让人们叫她什么好呢?
封太太。
对,太太这个词更摩登一些,适合留洋归来的陆沅君。
“这是我从沪上找来的裁缝,听陆夫人说沅君你刚归国不久,想着也没有合适的衣裳,我便寻来他们与你裁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