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政茂看着自己被斩断了马蹄的爱马,心中感慨万千。
这匹马曾无数次在战场上救过津政茂的生命,津政茂也一直凭借自己高超的剑术避免它在战场上遭遇重创,他们两个曾经共同谱写传奇,可是今天他们共同战斗的日子已经永远的结束了。
“安息吧,谢谢你多年的陪伴。”津政茂温柔地摸着马的脖子,从怀里拿出它最爱的黄豆,喂进它的嘴里,这是他最后一次给这匹马喂食了,失去了前蹄的马是不可能在这个世道上活下来的。
津政茂起身走向了岛良茂,后者此刻已经气喘吁吁地躺在了地上,身上虽有刀伤但都不致命,但是他却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力气了。津政茂身上也有一道伤口,不过仅仅只有一道。
“良茂,你长大了,我以前觉得你将来会超越我,现在看来距离那一天已经不是很远了。”津政茂走到了岛良茂的面前,心中万分唏嘘,曾几何时他可以一只手教导岛良茂剑道,而现在对方已经成长到可以让他受伤的地步了。
“津老师,我还能活到那一天吗?”岛良茂苦涩地说道,对于战败的武士来说生存从来都是奢望,其实对于岛良茂来说死在津政茂手里也不差,死在英雄手里下来地府也不至于被人瞧不起。
良茂觉得既然人间有这样那样的攀比,死后的世界也一定会有,要是哪天死了进了地府,大家聚在一起喝汤打屁吹吹牛。
大家都是鬼,当然要谈谈与死亡有关的话题,就好像高考过后的学生爱谈论高考一样,一只鬼问道:“小兄弟啊,你年纪轻轻的,咋死的呀?”
另一只鬼一边哭着鼻子,一边回答:“哎呦呦,老兄,你有所不知啊,我隔壁村的王二麻子他真不是个东西啊,睡了我老婆不说,还趁我上厕所的时候把我推进粪坑里,那滋味,别提了!”
“呦呦呦,可怜了可怜了,来,干了这碗孟婆汤,过去的事咱就一笔勾销。我原先以为我上法场被杀头已经更惨了,没想到还有可怜人哦。”原来的鬼连连唏嘘,但却也自觉高了一等,上法场死掉的人岂是掉粪坑死掉的人能比的?
这个时候问到良茂了,良茂就可以先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饮一碗孟婆汤,装作追忆往事的样子,目光迷离,神色哀怨,“唉,那年我年方十七,被逼无奈统率着一千多人,与东国雪原家交战,对方有个身经百战,武艺高强的大将,我们这边只有我能与他相争,结果技不如人被他杀了。”
另外两只鬼表面上连忙安慰道:“唉,都是可怜人,不说了,不说了,喝汤,喝汤。”实际上都在懊恼干嘛挑起这个话题,和良茂一比,自己的死法不是也太傻了吧。
想到这里,良茂对于死亡也不敢到恐惧了,他也在想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唱个什么辞世歌,表达一下对生命的感慨,和自己的文采,但是最终因为既没有感慨也没有文采而放弃了。
良茂在心里懊恼。
良茂看着津政茂越走越近,那柄杀人无数的噬魂童子切也好像随时都要落在自己的头上,他想起了一个女孩子,心中突然无比的黯然。
“良茂,和我回去吧。”预想中尸首分离,血溅五步并没有发生,只见津政茂蹲在了岛良茂的面前,一双眼睛温柔地看着岛良茂,如同看自己的孩子。
岛良茂又回想起了在津家庭院中学习剑道的日子,津政茂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剑道毫无保留地交给岛良茂,那是他第一次有家的感觉。
回到岛家的日子里他无比怀念曾经那平凡的日子,每天练练剑,看看心仪的女孩,不用像现在一样,看着无辜的人被岛甚八转化成尸鬼,看着岛甚八折磨那两个异人,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我,还可以回去吗?”岛良茂内心苦涩,雪原平三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背叛他的结果除了击败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