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韩顾不得心疼自己的宝剑,借这一撑之力,他的身形往上又升出一截,总算有了足够的空间,伸足在杖头一踏,借力一个筋斗远远翻出。
总算他轻功不凡,落地的姿势倒是美妙,那些趟子手们未曾看清过程,齐齐叫了一声好,臊的余韩满面通红。
他自恃武艺高强,人家要见识他的剑法,他非要空手对敌,结果交手半招就被逼得出剑不说,还直接被毁了兵器。看上去挡住了对方的妙招轻松落地,但无论余韩还是其他镖头c镖师们都看得出来,这也就是柯武收了手,若是柯武心狠,追上去补上一杖,余韩他人在空中,绝不会比打苍蝇难到哪儿去。
看着余韩顶着一张赛关公的红脸呐呐无言,柯武知道——威已立好,该再立一下德了故意做出一副惊诧之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原来余兄的宝剑竟然藏在袖中?幸好我侥幸用对了一招,不然给余兄近了身,忽然使出剑来,我哪里还有命在?哎呀呀,怪不得你绰号叫无形剑。”
他没有选择去假装大方的说什么承让,也没有直接恭维对方武艺高强——剑碎人飞,仅仅一招,再恭维就是变着花样骂人了他只是像一个感到后怕的小伙子一样,赞美着自己的侥幸,这般“真实而正常”的反应,反而让余韩觉得好受了许多。
心里好受了,脸色便也好看起来。余韩脸上的红色稍稍褪下,定了定神,抱拳道:“柯兄弟武艺果然不凡,在下却是托大了。”
呵呵,到底是名门子弟,下得一手好台阶,听听,托大了。
柯武心中暗笑,都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无形贱”三字,的确没有叫错。脸上愧疚道:“唉,可惜弄坏了余兄的宝剑。”
余韩也情不自禁的往地上看去——他那柄清灵剑乃是当年出师之时,师父出了四百两银子,专门请大匠为他度身而铸,宽一指c长二尺,锋锐绝伦,藏在袖里,出手时最是难防他在江湖上的名气,倒有一半是靠着此剑立下,可是此刻在地上断成两截,那真是心如刀绞,脸上还要强笑道:“呵呵,不过是身外之物,何足那个挂齿。”
一拱手,挤入人群——再聊下去,怕哭出来。
见余韩退去,柯武将铁杖一拄,挺直腰背,微微抬起下巴,四下扫视了一圈,目光中战意浓浓,意思清晰明确——还有谁?
目光所至,众人纷纷假装交头接耳,侧目避开。倒是有个别镖头,自负武艺胜于余韩,跟柯武对了对眼,但也丝毫没有挺身而出的心思。
张合义见了场中情形,开口道:“柯兄弟刚才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话说得甚好。其实我也没想到,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居然能有如此武艺!按道理说,就算让他做个镖头,也不过分。”
场中又想起议论之声,难道这少年就此要成为合义镖局的镖头不成?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愤愤不平。合义镖局一共七位镖头,三位行镖在外,四位就在场中,最年轻的就是“无形剑”余韩了,其余六人,至少也是三十开外,更有两人已五十多岁,从这合义镖局开张,就在这里做事。
而余韩之所以能做镖头,武艺只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还在于他是衡山派弟子——行走在江湖上,或许有不少人敢不给合义镖局的面子,但敢不给衡山派面子的,着实不会太多。所以他做镖头,众人也都服气。
幸好张合义又接着道:“不过——这做镖头,可不仅仅是靠着武艺!镖头们都是独当一面的老江湖了,无论经验c人脉都比武艺更来得重要。柯兄弟今天的表现虽然惊才绝艳,但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初出江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和在场的兄弟们学习因此,我的意思,就请柯武担任我合义镖局的镖头一职,先历练两年再说。柯武兄弟,你意下如何?”
这番说辞,如果换了真正的柯镇恶,恐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