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伙贼匪的名字:“三头蛟”。它最初源于郁州湾一带逃居海岛以避赋税的渔民,现在已经发展为抢掠为主的海盗团伙,可说是凶名在外,难道那个少爷与这个“三头蛟”有关系吗?
密室不便久呆,尹天泽只好留着口水再度清点了一遍金银,这才恋恋不舍的告别了这些或黄灿灿或白花花的“小可爱”。自然,临了他也没忘从密室带出两封书信、部分兵甲和二百两白银,并很快将卧室恢复如初。
一切妥当后,尹天泽在油灯下摊开了两封书信。前生经历过海洋经济的熏陶,他自然会将海洋作为日后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尤其是在这个陆上即将兵荒马乱的时代。原本他对书信没有多少兴趣,可涉及到三头蛟的隐秘,也就涉及到了海路的安全,他就不得不关注了。两封书信都不长,准文盲的尹天泽勉强认出了大半的字。信中对方都是在吩咐那个少爷做什么事情,同时还给了她什么承诺。令尹天泽惊奇的是,信中还涉及到了王大牙这个名字,说明王大牙很可能也与三头蛟有关。尹天泽觉得这里面更有意思了,看来还要找人再仔细读一下信才行。
一夜过去,准时晨起的尹天泽已经一扫昨日的疲倦。正欲出门洗漱,他发现卧室外间已经站有一名妇人,自己的洗漱物品也被准备齐全。这妇人是昨日新来的流民,似乎姓陈,她见尹天泽出了内间,忙上前行礼道:“少爷早安!柳管事命我这几日暂先服侍少爷起居,请少爷有事直接吩咐。”
尹天泽摸摸鼻子,揉揉眼睛,一时有些愣神,不曾想自己已经真的成了人模人样的大少爷,得以拥有万恶的糜烂享受。不过,虽然一下还无法适应,但他也不愿特立独行,也就半推半就的接过妇人递来的物事,享受起了有人服侍的幸福生活。
洗漱时,尹天泽注意到了手中的牙刷。它以柳木为衬底,头部开有许多小孔,一根根鬃毛穿过小孔排列在柳木正面,鬃毛上已经撒上了一些精盐。虽然鬃毛有些硬,精盐刷牙也会苦,但尹天泽仍然很满意,这可比先前用柳木洗牙要墙上百倍了。仔细观察精盐,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白,而是带有黄褐色。这令尹天泽暗自点头,他对自己生产销售精盐更有信心了。等自己有了自保之力,精盐就是进一步的发家捷径。由此,尹天泽也不由浮想起自身日后的发展。
原本,尹天泽准备买个宅院后悠闲几年,等待自己年纪和实力的成长,并在暗中一点点的拓展势力,顺便娶个三妻四妾,从而过上幸福的土豪人生。但昨天与刘涵等人交谈,他得知晋朝的大致局势竟真的与他前生所知的历史大差不离,朝廷纷争激化,北方胡人猖獗,各地盗匪四起。诧异历史重复之余,尹天泽不禁想到前生历史中长江以北再过十来年将在所谓的五胡乱华中被胡人蹂躏,他虽不敢确定历史会永远重复,更不会利用这一点去装大神玩投机,但他不得不未雨绸缪,尽快提高自身势力,为将来可能降临的灾难早做准备。自然,他也就不敢悠闲懈怠了。
不光精盐,尹天泽相信自己还可找到更多的发家妙计。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才也要先守得住才行,否则在这混乱的西晋末年,迟早要沦为他人的嫁衣。“拳头才是硬道理”,或是初来这个崭新时空,尹天泽始终有着强烈的不安全感,而作为无权无势、无后台无根基的四无青年,他必须首先设法增强个人武装。如今得到一笔横财,他自然不会将之放在密室积灰,何不先利用它们招兵买马呢,反正这年头哪个世家大足手下没养上大群的护卫呢?
同时,几次意外的横财,也让尹天泽隐隐喜欢上了“黑吃黑”这项很有前途的事业。“如果自己可以一边招人训练,一边带人打劫无处不在的盗匪,岂不是又练兵又发财,还能行侠仗义?小偷小抢咱不做,可替天行道的大掠大抢咱是义不容辞啊!”可以说,几次飞来横财已经严重扭曲了尹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