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璎,过来和本宫同坐。”司寇显语气透有温和。
经行酒令一事,颜文博没了安全感,因此紧拽着颜洛璎的手,不肯放开。
见状,尚未崭露过头角的文兰突然作声,“颜家小弟,不若与我同坐如何?”
这么说,算是替二皇子解决麻烦。
在场都是聪明人,很快有学子跟着附和。
不得已,颜文博只好垂下脑袋,朝文兰走去。
殊不知文兰暗自窃喜,打算一会好好套问这个蠢头蠢脑的傻小子,尤其关于颜洛璎和松瑞恒的私交,文兰一定要找出些眉目,在容禛和二皇子面前描黑此女。
然而不及她回味这份愉悦,一道寡淡的清音响起,“他是容某新收纳的学生,未经考核,容某有几句训诫需得提前告知。”
说完,容禛抬眸,闲闲掠过颜文博,“文博,还不快到先生这边来。”
“什么?!这小子居然入了容山长门下?”
“就是啊,他才多大点岁数,莫非……是因为二皇子的关系?”
学子们震惊不已,但只敢私下议论。
不得不说,容禛这张牌打得极好。
既能撇清他刚才与大皇子之间的暗箱互动,又能保颜文博不受文兰利用,一箭双雕,还游刃有余。
尤其后者,左冯翊府上一小小远亲也敢在此玩弄心计,容禛不屑,甚至寻思是不是该将文兰秘密送去祭堂,他也是……有段时日没沾血了!
和风雅的外表不同,容禛手段狠绝,不论男女,只要落到他手中,下场都是比死还不如。
这么想着,容禛眸光变得飘忽。
擎风就瞥他,容禛回瞥。
干嘛帮这傻小子?殿下又没让你动。
你管?
然后容禛浅笑,意味深长。
擎风却是忿忿,恨不能和这家伙大干一架。
之后颜洛璎坐到司寇显身侧,保持了距离,没有和他贴近。
司寇炎玦面色愈发阴鸷,端起酒盏直接饮尽。
“太后,您的口脂可真漂亮。”在他旁边,宁素心仍旧不忘吹捧太后符氏。
太后微微颔首,这种话她听多了,也早就听腻了,牵不起什么情绪。
“真羡慕太后,若是臣女老了,也能有太后这份容貌和气度,就是让臣女天天吃斋,臣女也心甘情愿~。”崔尚珺娇笑着出声。
太后扫了她一眼,有些冷。
崔尚珺不明所以,只好尴尬的闭上嘴。
“真是蠢笨,敢说太后老,没把她赶出去,已经是太后大恩。”虞妙郴掩唇,悄声对虞妙槿说道。
崔尚珺离她们近,听到一二,顿时面如猪肝。
“表姐,别理她们,没事的。”文兰安慰她,一双眼却是不断看向容禛。虽然没能借打压颜洛璎在他面前有所表现,但只要哄得崔尚珺高兴,还怕舅父不肯出面议亲么?
无疑,文兰是愚笨的,到现在还未参透容禛叫走颜文博的真实用意。
此刻太后看着满园春色,兴趣缺缺,她要赏花,皇宫内院多得是奇珍异草,今日会来不过是为了司寇显的孝心,顺带看看,他即将迎娶的皇妃究竟是哪家小姐。
于是太后转向颜洛璎,烈烈红唇有了些许弧度,“丫头,和哀家说说,你父亲现在朝中所任何职?”
“回太后的话,家父乃平原城太守,并非京官。”颜洛璎如实回答,面上有真挚笑意。
她不喜欢司寇炎玦和司寇显,但不代表会牵连他们的家人,而且太后表面憍恣,是因为常年身居后宫,见的诡计多了,不得不严以待人,其实这位老太太情深义重,能为一支金钗痛哭流涕,内心到底有多孤辽,不难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