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来了,还带了太后一起。
颜洛璎可以说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么?
“文博啊,我们回去了好不好?”颜洛璎想逃,今日的局面太过复杂,她还年轻,不想把小命活得颤颤巍巍。
颜文博却是有显得犹豫,“长姐这么做怕是不妥吧。”从前在家,他对颜洛璎和二皇子的婚约略有耳闻,此刻不大明白长姐为什么要走。
二人对话声很小,因此无人听见。
“颜姑娘。”直至松瑞恒突然放慢脚步,踱到姐弟俩身边,“抱歉打搅你们了,但有句话,松某实在不得不说。”
春风熹微,松瑞恒左手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一下,“是关于之前在平原城的事,有些细节瞒了颜姑娘,松某想在此先请得姑娘谅解。”
墨白身份即将大白,松瑞恒情绪隐隐变得紧绷。
不及颜洛璎开口,颜文博皱眉道,“松公子既然知道欺瞒我长姐不对,又为何要这么做?”
颜洛璎则是不语,静等松瑞恒给出下文。
姐弟俩的反应,松瑞恒手心沁出薄汗,“确是松某过错,还望姑娘海涵。”
他是京兆尹公子,比起颜洛璎一小小太守之女,身份要高出不少,然而此刻却是自甘放下架子,与她并肩而行。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文兰瞧见,不动声色,只暗自记下。
之后来到府门口,由于松瑞恒在身侧,颜洛璎没办法溜走,于是牵着颜文博尽量隐在人后。
“微臣参见太后c二殿下。”松鹤远上前,躬身行礼。
太后姓符,乃当朝符老将军亲妹,自从先皇故世,她逐渐淡出人前,脾性如何也就鲜少为人所知。
此时众宾客瞧见太后红唇烈烈,一身华服色彩浓重,当下心生畏惧。
而太后眸光的确威厉,微一颔首,就流露出上位者惯有的倨傲。
气氛端肃,唯有司寇炎玦笑道,“皇祖母,您板着张脸做什么?可是孙儿几日没来请安,惹得您食难下咽?”
太后瞪了他一眼,不重也未带责备。
“好好好,都怪孙儿不是。”说罢司寇炎玦上前扶过太后。
司寇显被晾在一边,魆黑色的眸平静无波。
众人也不觉得有异,只对大皇子和太后之间表现出的亲昵,不同人生出不同想法。
看来要成为大皇妃,必先讨好太后。宁素心等女眷暗自琢磨。
学子们则是讶异,传闻大皇子残忍嗜血,连陛下都不放在眼中,怎么会如此孝顺太后?
颜洛璎仍旧低着头,掩饰满面不屑,疯子再孝顺太后,终究是个疯子!
“皇长兄。”一道熟悉的声音倏然传入她耳中,“早知你也来参加赏花宴,身为皇弟该一并接你才是。”
这是墨—白—?!?!
颜洛璎知道墨白身份不简单,松瑞恒在他面前举止恭敬,但怎么也没想过,墨白居然就是二皇子!
短短一瞬,颜洛璎脑中闪过之前相处的所有片段。
此卦乾上坎下,为离宫游魂卦。上乾为刚,下坎为险,一方势强,一方阴沉,必生争端,多不吉。
难怪当日在马车内,墨白会为这句话动怒。
还有墨白曾对她有过杀心,又迟迟不动手,颜洛璎一直参不透其中深意,但如果他是二皇子的话,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多数是不想兑现婚约,又碍于双方各持定亲信物,所以干脆杀了她永绝后患。
其险恶程度,堪比猛兽毒蛇!
越想,颜洛璎越是气恼,父亲将墨白和松瑞恒视为上宾,可他们呢!
松瑞恒在她旁边,手心彻底湿濡,也只有事到临头,他才真正体会到何为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