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碍于贵客在场,颜碧柳和颜碧清没有失礼。
然而两女稳坐如钟,甚至未看颜洛璎一眼,松瑞恒就知道,颜洛璎在家中地位低下,连庶出姊妹都可以爬到她头上。
一两个小丫头都摆不平,看来颜洛璎确是个没有能耐的平庸之辈。
松瑞恒收回先前改观,对颜洛璎的印象再次跌回初时。
之后人到齐,颜家老祖宗因染病的缘故,从颜洛璎回门后一直未有现身,今日也就不方便出面,以免将病气传给贵客。
席间,颜子长和松瑞恒畅谈,颜文博偶尔能搭上一句,颜子长觉得儿子有出息,并没注意三个女儿的打扮差异。
而颜碧柳和颜碧清在阮氏的眼神叮嘱下,几次想要和松瑞恒攀谈,皆被对方不着痕迹的避开。
庸脂俗粉,松瑞恒很是不屑。
颜洛璎看在眼中,面上始终保持温婉淡笑,不语,像株纯良的白芨,没有半点杀伤力。
中途阮氏一个不慎,油汁滴到身上,不得已,只好暂且告退。
颜洛璎也以透风为由,离开了小会。
后来颜洛璎先回饭堂,阮氏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入内,许是匆忙赶回来的缘故,额上隐有一层薄汗。
对此,众人不觉有异。
不多时一名小厮惊慌入内,“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出大事了啊!”
颜子长当即板脸,“放肆,没看见贵客在场吗!”
小厮哪里顾得了这些,再次开口,仍是毫无遮拦,“是库银,府上的库银悉数遭窃了啊老爷!”
“什么?!”颜子长猛地站起,胸口一阵发闷,“你你再说一次?!”
小厮便把事情原本道出,他刚才照例巡更,发现库房门大开着,于是过去查看,岂料里面空荡荡一片,栓锁被毁掉落在地,一看就是贼人所为!
想到自己还有半年的工钱未有结算,小厮赶紧来找颜子长,主要是担心库银找不回来,工钱跟着没着落。
颜子长站立不稳,“走本官要亲自去看看!”
阮氏亦是一脸焦急,早把颜家家业视为囊中物,她怎么能容忍白花花的银子不翼而飞,因此急忙跟上颜子长。
其余人见状,颜文博颇为尴尬的向松瑞恒致歉,“松公子,教你看笑话了。”
“无妨,大事要紧,我们也过去吧,说不定能帮上忙。”这话松瑞恒倒是说的真心。
最后颜家众人连同松瑞恒在内,齐齐朝库房而去。
和小厮所言无差,栓锁确实遭毁,偌大的库房内一干二净,更甚者连账本都跟着丢失。
“怎么会这样?!”阮氏尖声高呼,扶着额一副几欲昏倒的模样。
松瑞恒想起刚才阮氏和颜洛璎先后离开过饭堂,眉微微皱起,不动声色,暗自打量她们。
颜洛璎出去了半盏茶的工夫,回来后气定神闲,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应当和她无关。那么就是阮氏所为咯?回房更衣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关键她是这家唯一的女主子,可调动小厮帮忙,再伪装出他人行窃的痕迹,对阮氏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至此,松瑞恒有了推测,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会胡乱开口。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向来低眉顺目,笑容温婉的颜洛璎突然上前,淡扫库房一圈,柔声道,“父亲,女儿有办法找回库银。”
颜子长只道她是在安慰自己,苍老的手摆了摆,“回房休息去吧,这件事不用你操心。”
尚不清楚盗贼底细,颜子长不舍爱女冒险。
颜碧柳从鼻子里冒气,对颜洛璎不屑一顾,颜碧清亦是面露轻蔑。
只有松瑞恒稍加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