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风和日丽,这种季节,这种天气,正是适合犯困打盹的好时节。
徐天赐坐在一块圆石上,椅着背后的一棵松树延伸而出的枝干,头部微仰平齐地望着前方,彷彿在聚精会冥思着什么,但其实眼晴已经完全闭上他睡着了。
周围不时传来踏步,挥动等做出动作时的声音,那是学堂的学生们在修行时发出的动静。
修行分两种一种是静坐入定,通过意识引导感悟蕴息,另一种则是配合锻体之类的方式去由外而内,通过动作引导而做到的蕴息。
两者虽然是殊途同归,但方法却大相径庭,一般而言若有机会晋入到比较中层次的境界后,都会择一而修,但对于初学者而言,通常会用两种间复着使用。
这儿所处的位置是溪象山后山的一处巨大崖坪,可以容纳几百人在此武来弄去都足够宽敞,这些方接触入觉不久的学生修行起来也十分认真,不是在一脚一拳,配合着呼吸比划着学堂教授引气功,便是端正盘坐在某平地上,吸呐着这山上充溢的灵气。
几百人中,也便只有徐天赐特殊些,不仅不认真修行,甚至还用来睡觉。
对此,那些授课的仙师已经完全见怪不怪骂他又不听,打他又不是,赶他也不走,能怎么办呢?任由他去呗!
春天的天气较为舒适,通常也不会有瞬间突然的变化,但变化总是会有的,今日的天空虽然明媚为主,但实际上天空中却还是有一层浅浅淡淡,但范围极广的薄云。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崖坪上的学生们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雨水便停下,连这点都克服不了,那还谈什么修行?
那些挥拳踏步的继续在挥拳踏步,那些冥思感悟的也继续在冥思感悟,但有人也是被影响到。
零零散散的花细雨飘落在徐天赐的脸上,打扰了他的美梦也唤醒了他。
他有些不奈地揉了揉眼,擦去沾在脸上的小雨点,打了个哈欠,定了定神后,从岩石上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他转过了身,朝一片树林里走去。
“要去哪儿?”虽然很不想理会他,但怎么说都是学堂的学生,一位指导着众人修行的仙师没好气地问道。
“小解!”徐天赐伸了一下伸腰,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位仙师不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脸上丝毫不掩饰厌憎的表情。
若不是你跟学监有那层关系,就以你这般的态度,我定然会好好惩戒你一番!
从茅房里出来,徐天赐并没有回到崖坪那个修行场,反正回去也是静坐或者说是睡觉。
沿着山道,绕过一个小山岭,循着一条石梯往下走,有个小水潭。
徐天赐坐到水潭边的一块石头上,捧起一蓬水花,泼了泼脸,清醒了一下。
天气的转变,丝丝点点的雨水总会让人心情有些不一样的变化,乐观的人也许会生出什么闲情逸致的优雅心情来,有心事的人则会变得更加烦恼忧愁。
徐天赐的心情就并不美丽,他很烦恼。
所谓的烦恼对他而言便只有一件事,关于他不想在学堂修什么行,而他父亲却非要逼着他一年又一年重复着他并不想做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徐天赐低下了头,望着水潭的表面。
虽然天上飘着丝丝点点的雨点,但雨点却不密也不大,加上水潭的上空有几棵大松树的枝叶覆盖,所以整个水面平波无纹,犹如一面境子。
徐天赐看着水面上映而出自己的倒影看起来约摸十岁的少年,略为削尖的脸形,微挺的鼻子,双眼不大,眉宇中似乎总透着一股散慢,但实际眼底间却有一种不符这个年纪少年的成熟。
除去了那双不易被人觉察,略为成熟的眼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