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借朱熹的评论作代言:“圣人只是直笔据见在而,岂有许多忉怛?”【刀达】忧愁焦虑
一名治《春秋》的刘廪生问道:“这倒偏向汉朝经学之说,莫非是令先师桓公所授?”
那倒不是,桓先生教他《春秋》时也是依胡传教他。他主要是从前世带来了实事求是精神,觉得实征考据更可信,不能像别人一样深信索隐派研究出来的理论。
宋时轻轻摇头,感叹道:“我这几年读多了朱子文章,略有所感而已。往后若有机会,倒该把春秋、三传对照着细读几遍,或许更有收获。”
或许回头搞几个表格,统计一下事件、时间、文字用法,能分析出来更多东西?
要是这时代也有统计软件就好了。
他摇了摇头,不提自己的计划,指着默下来的文章开玩笑:“这篇文章不合俗流,恐怕也难合提学大人眼缘。到时候大人若不怜我的才,那就只能靠几位贤兄在岁考时一展才华,叫方大人怜惜你等,放咱们一同回县里了。”
领头闹事的赵悦倒对他十分信赖,笑道:“怎么会。宋兄文章有国初雅正风气,方大人必定会取中的。我现在只愁有宋兄珠玉在前,我考试时作不出这样的文章,方大人恐怕更会以为我不用心学问,专爱与人打架了。”
宋时想起桓文来,不觉有些头疼——就说他来这一趟祸害了多少人吧!要没有他抢人,这群生能跑外县打架吗?这群人可都是他爹的政绩,万一有哪个被提学大人撸了,他爹这个县令脸上也不好看哪。
提起岁考,这些生也愁,给宋时押了几道复试的策问题便各回去,抓紧最后几天时间复习。
宋时对着他们押的题目苦苦做了两天文章,复试场上……果然跟初试一样没押中。好在方大人出的是经史策,问氏族之学,这个要从姬周写起,正好在他擅长的范围,倒不怕考不过。
他泼泼洒洒地敷衍了一千五百余字,信心满满地出了考场。
到了发案那天,他带着武平县七八名生员、十七八名家人,赫赫扬扬地挤到长案前,二十几双眼一块儿看着圈案,眨眼就数出了他的名字。
院试第三名。
五经房中春秋房的经魁。
不愧是进士的弟子!
赵悦等人比宋时还激动,险些把榜撕了,高声吩咐跟来的家人:“中了!宋兄中了!快回武平县报信!”
宋时讨了提学大人的欢心,他们在长汀县掀车打人这事就算翻过篇了,老大人定然不会再责罚他们了!
周围众人见宋时身材修长、肤色白皙,口音是纯正的北方官话,不像本地生,也都十分理解他们的激动——一个长在北方的考生回福建来还能考到前三,不容易啊。
可惜岁考在即,这几个生身上还悬着罪责,不敢像平常一样去酒楼庆贺。宋时也不需要去酒楼庆贺,这个成绩就足够他晕陶陶的了,他辞了众人,把自己关在客栈房里,顶着高温蒙上被子,打着滚儿品味了一下午成绩——
他一个高考成绩勉强上六百,大学也就是个211工程的普通学生,居然在福建考了前三!还是考古文和古诗考出来的!
虽然不是案首,经魁也是很值钱的啊!前三名明年都不用考科试,可以直接下场考乡试了!
他在床上折腾了半天,才爬起来给父亲写信通知这个好消息。不过他暂时不回武平,要等赵悦等人岁考之后一道回去。
岁考却比他们院试容易,只考一天,考完后督学还要面阅诸生,指点卷中优劣。这一回因为宋时考得好,方大人果然轻轻放过了众生,没对他们多加训导,只按成绩分等,一二等的都许他们从甬道通正门出去,算是显耀他们。
提学检阅过诸生,这群生总算自由了。
众人约好了回去就找地方饮酒庆祝,然而他们临行去辞别提学时,方大人却拉住宋时的手,含笑问他:“你令尊就是从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