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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的新作,他才能偷偷藏好,周日拿到无极宫卖掉。有一次,父亲问他:“我的那副字呢?就是苏轼的大江——东去?”正在写作业的陈去非故作镇静,头也不回:“我咋知道?你送人了吧。”陈——西安拍拍脑袋:“奇怪,记错了?”

    陈去非里外张望了一下,不见李师。便问正在监磅的周老板:“叔叔,李师呢?”“死了!”周老板阴阳怪气地吼道。

    碰了钉子,陈去非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一个正在装瓶子的伙计走进他,小声说:“在百姓废品站,体育场那达。”

    噗的一声,李师用打火机点燃焊枪,橘红色的火束越来越细,发出滋滋的声响,烧着自行车的横梁,前叉,斜梁忽听有人喊他,见是陈去非,便招呼他到跟前:“你咋寻来了?”

    “周老板站里伙计告诉的。”

    “那周老板说啥?”

    陈去非顿了一下:“没说啥。”

    “你不说,我也知道,瞎?嘛。”

    拉牢请李师“帮忙”时,他一百个愿意:“这一向没见你言传,以为你把叔忘了。没嘛达,明儿就过去。”他向周老板请假说儿子病了。“重哩。”周老板应允了。李师却要求结工钱,不知是周老板听到了啥风声,还是另有想法,他打起了“太极”。

    “你看,娃他舅从老家来看病,说是肾炎,花钱多哩,再说每天收货,这几天实实紧,等你娃病好了,回来结咋样?”

    李师一听来了气:“他舅是人,我娃不是人?说的啥话嘛,结不结?”

    周老板表示有心无力。

    “不结,好。”李师把正在称重的报纸踢下磅,自己结结实实坐了上去。等待交货的人怨声不迭,说他影响了别人。

    “看你说的,谁影响你了?恁大的省城得是只有一个废品站不知道?我给你说,体育场就有,大得很,老板又嫽,快去!”

    周老板看李师耍起无赖,担心交货的人真去了“百姓”,脸上立刻挂上了微笑,作了让步。“有话好说嘛,咱兄弟俩处的不孬,这是弄啥?给!”

    李师接过钞票,数了两遍:“咋少了五十?”

    周老板打开磅前一个破旧床头柜改装的钱柜:“你看就这些了,下午还要收货,叫我咋办?过两天再来。害怕我跑了?恁大的站哩。好了,叫声老哥哩。”

    李师觉得大头已到手,就算剩下的要不回来也不吃亏,拉牢答应补偿的。他唱着“好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陈世美,虎头铡下定教你恩断魂飞”。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叔,有啥好书?”

    “有辣子,要不要?”李师把自行车的断件一一扔上了铁堆。

    陈去非犹豫了一下,径直走进了花纸棚,解开书捆的塑料绳。宝珠瞥见有人翻书,喊道:“嫑乱翻了,学生娃!达来达去。”李师见状,和她嘀咕了几句,朝已经起身,不知所措的陈去非摆摆手,示意他继续。陈去非翻捡着,劳而无功。他不甘心,又爬上报纸堆,解开一捆散发着霉味的发黄的纸捆,发现了三张《舆论时事画报》,又从另一捆中翻出了一本1989年的邮册。他压抑着内心的喜悦,若无其事地递给了宝珠。看她拿起盘秤,陈去非又一阵窃喜,那意味着两块钱一公斤,二者合计不会超过两块钱!不料,宝珠放下了盘秤,把书递给了拉牢,拉牢翻了翻,又喊来改革:“看嘎儿。”陈去非见到学生模样的改革,心里陡然一沉,知道这个便宜要大打折扣了。对于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改革心中没有底,邮册按其中邮票的面值打了五折,而三张报纸,他注意到是宣统元年,清末的,过了一百年,一二十元一张还是值的,索价八十元。陈去非稍稍还价,拿下!当宝珠接过钱时,笑眯了眼,没想到不足半公斤的书本,竟然卖了近二百元,有学问,还是好嘛。她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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