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如此不守妇道?在众人前露脸,坏了新婚日的规矩?”那人似乎被她的举动吓着了,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手忙脚乱地想要扑上前给她把盖头稳好。
太子爷只说尽情的刁难,她越下不了台,越是让他称心,可这局面他怎么控制不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新娘在新婚之日自掀红盖头挑衅当朝太子爷,传出去可就不那么好听了。
苏白白仰天一笑:“侍卫大哥可能是记错了,你家太子是差人把本小姐迎进府,而不是让满京州人看本小姐的笑话吧?”
“我没有,我家主子说的话断然不会错!”那人面上虽虚,却还是硬着脖子小声嘀咕。
机会来了。苏白白眼尖,一把扯过他腰间太子爷授命的玉佩,红衣灼灼,一双眼睛亮得不成样:“放肆,我乃当朝尚书苏文渊之女,还轮不到你这么个下人指点。莫说正门,就算我从他府顶上跨过去,谅他太子爷也不敢说什么!”
“反倒是你,偷拿主子随身玉佩,虚报消息,如今让我苏卿九在这里被人笑话,你该当何罪?”
“传出去,我苏卿九闺房名义受损事小,可若牵连太子殿下被满朝文武笑话,你断然担当不起!”她眉眼一扫,一双眼洞悉得异常真切。
这话就说得好了,既把这侍卫故意刁难她的情形活灵活现地表现在人民大众面前,而且又将太子爷无奈被人陷害的样子阐述到了高峰,这下,太子爷估计只能瞪着她了。
那侍卫冷汗涔涔,这苏府大小姐怎么那么厉害?他回嘴也不行,不回嘴更不行。要知道如果害了主子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这下怕是有一番咯。”
“你说大小姐这么厉害,以后谁胜谁输啊?”说书人在一旁喝着凉茶,口沫飞溅地跟各位看官激烈讨论。
“这太子爷摆明了要给卿九小姐一个下马威,结果到了她那却成了这种事。”
“我们要不要赌一赌,就赌太子爷和大小姐最后谁会胜?”
“来,买定离手。我押苏小姐十两白银。”
躲在太子府外暗处的男子一身黑衣,待人都三三两两进府吃喜酒才走出来。一双桃花眼笑得异常明媚,不多时,便又淡下来,其间的寒冷如冰霜般刺骨。
苏白白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扶着身前画珠的手,把盖头正好,晃晃悠悠地入了洞房。
还好,古装剧看得多的她在这种情况下也没让人占了便宜。这次只是试探,下一次,她可就没那么容易混过去了。
新婚之夜,外面依旧锣鼓喧天,直到子时才慢慢消停下来。
苏白白稳住几欲滑落的盖头,已经不止一次快趴在床边睡着了。
画珠打来冷水给她洗脸醒神,她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副好商量的模样俯下头看着她:“画珠,我好困了,先睡下下好不好?”
“就睡一下下!我发誓,”许是怕她不相信,她还双手合十,万分严肃地跟她做了保证,然后就是各种无理取闹c撒泼耍混,“画珠。”
画珠面露为难之色,按住她的手,又打了盆水来:“小姐,不行,这可是大喜的日子,睡过去,不就可惜了吗?”
管她可不可惜,反正又不是她成亲。在这古代就是麻烦。
“这太子爷怎么还不到,都三更天了。”眼瞅着画珠跺着脚来回走动,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苏白白塞了个桂花糕在嘴里,整个人就往床上一趟,棉被蒙过顶,谁也别想叫醒她。
然后,画珠就这样一直这样站到天亮,也没能瞅见太子爷的身影。
苏白白打了个呵欠,看着画珠红肿的双眼,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无节制地笑出声来。
画珠揉了揉眼睛,不甘心地朝窗外看了看,然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