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有多苦,才会那么执着地追求口舌之间的甜蜜呢?
晓星尘一边喝着银耳羹,一边想,时间一点点流逝,待回神时,薛洋已经吃完了他的那份甜点,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他好久了,时不时地,还瞄向他的水晶枣糕。
晓星尘又笑起来,薛洋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讨食吃的小奶狗,他忍不住伸手揉揉薛洋的脑袋:“我的没有多加糖哦,阿洋吃不惯的。”
薛洋脑袋大幅度摇晃,把晓星尘的手甩开,失望地移开视线。
怎么办,更像小奶狗了,更想笑了,不行,要忍住。
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把剩下的甜点吃完,晓星尘叫了侍女来收拾,笑着对薛洋说:“今天晚上吃得有些多,一会儿你怕是要胀食,不如一起走走?”
薛洋方才吃得快了,这会儿已经感觉出不适,忙不迭地应了,对晓星尘体贴的性格又有了更深的认识,他站起来,抖抖腿:“道长!我知道,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嘛!”
“噗嗤!”晓星尘笑出声,“好!活到九十多分钟九。不过我是修道之人,你日后也是,这九十九是不是少了点?”
“不管啦!就是这么个意思。”
两个人于是就逛到了院子里头,慢慢地踱步。
“好点没有?”晓星尘问薛洋,“我看你今天似乎一直有些不开心,是因为马上要离开你小爹爹了的原因吗?”
薛洋今天一直笑嘻嘻地,说着俏皮话,就如同往常一样。可这本身就是问题,那里会有人在陌生的、初识的人,尤其还是长辈面前表现出日常随意的模样?
所以,那只能是强颜欢笑。
“嗯。”
薛洋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小心思能瞒过晓星尘,只不过相处第一天,他不想自己坏了气氛,但晓星尘既然提了,他也没什么不愿意承认。
“你与金……孟公子感情很好。”晓星尘莞尔一笑。
“那是自然。”薛洋回答,“我对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记得不是太清楚了,但我知道自己不是小爹爹亲生的,他也告诉我,我是他捡回来的。”
薛洋说到这里,忽然笑了:“小爹爹还总是笑我好骗,那时候他用一块糕点就把我拐走了。不过我不记得这个,所以我相信,一定是他骗我的!我哪有那么好拐,至少也要一碟,不、两碟点心才行。”
晓星尘噗嗤笑出声:“的确,是一碟。”
“啊!?道长你怎么知道!”薛洋一惊,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脸红红的,死撑着说“是小爹爹告诉你的吧!我就是不会是一块糕点嘛……”
“不过就算小爹爹用一碟糕点拐跑我,他待我真的很好。”薛洋一边散步一边回忆着,“他找了先生教我认字,还教我练武,后来还经常带我一起去谈生意。我知道小爹爹是凶尸,他从来没有瞒过我,小时候我不明白,后来大了我也感觉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小爹爹真的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了,他从来没有和谁红过脸,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我唯一一次见他发火就是有人说了句‘你这个婊/子养的’,我看到他忽然不笑了,那个人下场也很惨。不过我不怕他,也理解他,要我,我也生气,而且我猜那是他的逆鳞。更何况,我是他养大的,他怎么样我都不会感觉他有错!
“道长,我和你说哦,小爹爹可宠我啦!我小时候换牙,他怕我吃糖太多,会蛀牙,特地去……”
晓星尘静静地看着薛洋开始兴奋地回忆和孟瑶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字都能溢出温馨的气味。他不由开始想,薛洋是本能成为好人,而孟瑶则是一直希望成为好人,观音庙后,世人只说他们是臭味相投,可他们也许只是互相谅解、拥抱取暖。
“所以呀,道长。”薛洋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晓星尘,“我小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