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童年仿佛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任您敲击叩打,终有一天,角上的包浆忽然剥落,开始在您的生命里,散发出熠熠的光芒。童年又像一棵寂寞无言、其貌不扬的沉香树,有时它会受点小伤,但随着岁月增长,却能结出令人惊异欢喜的瑞香。很多人的记忆里,童年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我也一样。
在我的童年,外婆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小孩。我的三个表弟,那时都还没出生呢。我的父母也积极响应,国家提倡的计划生育政策,没有再继续多要个小孩。外婆家周边的邻居里,与我年纪相仿的孩子,实在是少之又少。而外婆家的那两栋房子,又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在只有一个孩子的天地里,我一边享受着长辈们给予的无尽宠爱,一边又不时感到,几分寂寥、几分落寞。
外婆家有那么多的吸引我的地方,祖屋与石头房之间的那个小院子,就是其中的一个。
院子里最惹人注目的,是那株郁郁葱葱高大的桂花树,这是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树。总有不知名的小鸟,栖息在枝叶繁茂的树杈里,唱着婉转动听的歌,悠扬、舒畅、悦耳,令我无限的神往。炎热的夏天,我可以躲在,巨大的树冠下乘凉。秋天,它会开出细细小小,密如繁星的淡黄色小花。那时,什么事情也不必做,就站在树下,深深的呼吸着,闻着它散发的缕缕沁人清香,我可以这样,度过长长的一段时光。
院子靠近墙根的地方,会有苔藓这类低矮的植物。除了绿油油、团团簇簇、小巧可爱的叶片,它们还会开出精致美丽的小花,浅蓝色的、黄白色的,还有粉红色的,常常让我看得入了迷。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一位代数老师,瘦弱矮小,说话时抑扬顿挫,他很喜欢随口就给大家念,“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听了以后,我一下子就联想到躲在墙角里的这些小花。
祖屋前那三极高而宽的石台阶,也是我喜欢呆的地方。像三张联排、高低错落的石头床,或坐或躺,或上上下下来回的跳个不停,我会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
在三个台阶上,可以偶遇形形色色的各种小昆虫,像小红蚁、大黑蚁、蜈蚣、瓢虫、蜗牛、壁虎,甚至绿色的蚂蚱、红色的蜻蜓、黄色的蝴蝶,还有褐色的蚯蚓。蟋蟀的叫声,清亮而神秘,但我永远也发现不了它的踪迹。
盛夏的夜晚,外公外婆喜欢在祖屋客厅的地板上打地铺,有时候几个舅舅也会加入到这个行列。这些台阶常常会被当成一张临时的床,铺上不知从哪里专门找来的窄窄的蒲草席,躺在上面,真是一种无比惬意的享受。我总会争着去那里睡。因为再也没有比躺在那里,看着满天闪烁的繁星,更迷人了。
石头房的一楼,也是我喜欢去的一个地方,特别是当,大人们正在张罗着,准备各式各样好吃的时候。我自以为是悄悄的,从餐厅潜入到灶台边。大人们正忙碌得团团转,铁锅里,“噼啪、噼啪”翻滚着香喷喷的油炸食物。外公的手上还粘着白色的面粉浆,我东张西望,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这时候,外公会用平阳方言来取笑我,“(笛咏)家猴贤,够来(嗅啊)灶(底啊)”,(注:括号内的字要快速连读,合起来是一个音。)平阳方言与闽南话很接近,若您会闽南语,也就懂得了平阳话。如果翻译成普通话,大概意思是“贪吃(的)苍蝇,又来转灶(台和)锅(边)。”外公不说还好,这一说彻底把我肚里的馋虫立刻给勾了出来,我已顾不得害羞,管不得形象了,说我偷也好,笑我抢也罢,眼睛先盯住一个已经做好了,可以入嘴的,迅速拿起,转身就跑。背后留下大人们一长串的笑声。
灶台一年四季都在不停忙碌着。过年前,要磨米粉,准备蒸年糕;除夕那个白天,要油炸各种小吃;元宵节前一个晚上,要连夜搓制小汤圆,颜色有白的、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