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师兄弟的对答,索然无味,不过也暗暗想笑,这位向右师兄明明有点喜欢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韩师姐”,王左却非要挑明说韩玉娇喜欢顾杰,去戳他的痛处,看来他们平时也有矛盾,他本想听他们讲一些有关傅师兄的事,没想到两人喋喋不休地说着韩玉娇的事,也懒得去细听,独自走到一旁,将身子靠在墙上,做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蒋松本来在一旁听得挺有味道,见江明月走了回去,他也不便再听,这两人也不理会,王左仍旧说一些让向右倒翻醋坛的话,令他不快,向右有时回驳几句,有时却无言可对,只能急赤白脸地看着他。
如此下去,时辰过得倒也快,等到丑时将近,四人都困得不行,便都各自找地方打盹。王左和向右依旧坐在墙跟下背靠着背打盹,江明月是第一天值守,虽然想强打起精神,做好本分的事情,但毕竟没有习惯,所以尽管站着,还是忍不住脑袋往下掉,难以保持清醒,蒋松更是早就靠着墙呼呼大睡起来。
几人正睡得人事不醒,忽听到有人猛喝一声,江明月微微倾斜的身子立刻挺了起来,脑子一下清醒了许多,睁眼一看,见门口站着两个同门弟子,正直愣愣地看着他们。
江明月连忙把另外三人叫醒,蒋松意识到自己睡过了头,吓得快要冒出冷汗,王左和向右却习以为常,打着哈吹、揉着眼睛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那两人面前。王左向其中一人笑道:“胡师哥,今日怎么来早了?”
那姓胡的弟子冷哼一声,说道:“王师弟,似你们这般值守,敌人拿剑指着你的咽喉,你都发现不了。”王左伸手在脸上挠了两下,轻笑道:“胡师哥何必说一些见外的话,大家同在山门守夜有半年之久,这睡觉打盹还不是常有的事,以往我来接替胡师哥时可没多说过半句。”
那姓胡的弟子脸色一变,眼神向他瞪了一下,不再多说,看见他身后站着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便问道:“这位师弟是哪一堂的弟子,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王左向江明月看了一眼,随即说道:“他是掌门新收的弟子江师弟,现在跟着傅师兄学艺,傅师兄便派他来守山门。”那姓胡的弟子又打量了江明月几眼,笑道:“江师弟好,我是白云堂顾堂主座下胡真,江师弟与傅师哥要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江明月还礼道:“胡师兄好,大家同为师兄弟,我们彼此彼此。”抬眼看去,只见他长得瘦小精干,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似的,却又目光炯炯,样貌显出些微的老成沉稳。
胡真微微一笑,眼神又在他身上留了一会儿,似乎这个江师弟让他有着某种不好的预感,但也并没有在意,往大门口一站,郎声说道:“我与丁师弟前来换防,各位师弟回去休息吧。”
王左与向右早就等着他这句话,原本疲困不堪的神态忽然间来了精神,迫不急待的往回走去,江明月与蒋松便跟在他们后面。
四人一路同行往北而去,在这千叶山上,虽是盛夏的夜晚,也透着阵阵的凉意,冷不丁一阵寒风吹来,也让人冷着发抖。
江明月见蒋松走在旁边,右手提着的灯笼在微微晃动,身子也时不时抖动两下,知道他是穿少了衣服,抵不住这高山上的寒冷,便将自己穿在身上的一件袍子脱了下来,给他递了过去。
蒋松正冷得浑身颤抖,缩着脖子在走路,忽见他把自己的衣服给了自己,心中泛起一阵温暖,恳切的说道:“多谢师叔的好意,师叔还是自己穿吧,这一段路也不远,我忍忍就到了。”
江明月笑道:“我不冷,你穿着就好了,半个时辰的路程怎么能说不远。”蒋松充满感激地看着他,略微迟疑地伸手将衣服接了过去,披在身上。王左和向右两人走在前面,见他们在后面慢慢悠悠的,都是暗中冷笑两声,加快脚步,将他们二人甩得更远了